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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不喜歡這樣,讓旁人害怕自己有什麼好,但哥哥們羨慕死了,還說那是什麼天生威儀。威不威儀的她不懂,她只知道,他那麼兇,好兄弟們怕他,她也會怕。

可擎曦待自己挺好的,好吃的給她留一份,好玩的不會漏下她,他比哥哥們還細心,連阿孃也說他好。所以他真的好?

看見擎曦又給予月帶東西,予恩笑問:“予月,擎曦哥哥待你這麼好,以後長大給他當媳婦兒,好不好?”

予月歪歪頭,認真想半晌後回答,“不成的。”

她才說三個字,擎曦的眉頭立即皺起來,凌厲的眼光直視不知好歹的她,臉孔瞬間變得寒冽。

瞧!他這樣是不是很嚇人?

予月下意識縮縮身子,將自己整個縮排軟墊裡,好像這樣做,擎曦就看不見,不會怒極氣極,一把將她拋下車去。

哼!以為他喜歡哦,要不是祖父說話,要不是看她可憐,他哪會待她特別好?

誰讓她老是被鬼纏,一年到頭手腳冷冰冰,像剛從井裡撈起來似地,還有啊,明明就是人鬼殊途,還說什麼喜歡做好事,她都不知道,他問過四叔了,四叔說,這丫頭再這樣下去,定活不過十五歲。

一個短命丫頭,還不肯嫁給他?哈!她想嫁,他還不見得想娶呢!

擎曦的驕傲被踩了,像被踩住尾巴的小獸一樣,呲牙咧嘴、意圖同人咆哮。

“予月,為什麼不成,擎曦哥哥不好嗎?”予恩又問。

“有位、鬼、爺爺說,我、不、能嫁、人。”

她被擎曦嚇著了,剛才那口芝麻糕卡在喉呢口,吞半天沒嚥下去,擎曦急忙倒杯水,喂到她嘴邊。

悄悄覷了擎曦一眼。他不生氣了嗎?好像是吧,她合作地喝了口他遞來的“善心茶水”,把芝麻糕給送進肚子。

“為啥不能嫁?”予祥問。

“因玲我活不太久呀。”

予月笑了笑,才八歲,笑容裡竟然帶上幾分淡淡的憂鬱。

擎曦剛壓下去的大氣再度張揚。

她知道,她居然知道!那個該死的鬼爺爺連這種事都告訴她,就沒想想她才八歲,每天見證這麼多的生生死死已經夠可憐,竟還說這等話來嚇她,太可惡了,太過分了。

他捏緊拳頭。若不是看不見那個世界,他定要把那個鬼爺爺抓起來痛打一頓。

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她黑得像黑珍珠的眼晴裡,總是截著一股意味不明的哀傷與看透。

“鬼爺爺在哪裡?他現在在嗚?在哪個方向!”他怒氣衝衝,自己被踩的尾巴不痛了,他現在心疼的是她的尾巴。

擎曦很少發怒的,因力光是一個視線,他就會把人給嚇跑,這回他火氣大了,為著鬼爺爺那番混帳話。

“放心,我說你可以話到一百歲,你別聽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叮自己。”他緊緊握上她冷冰冰的手。

“沒錯,誰不知道我們家予月人見人愛,鬼見鬼歡,鬼先生、鬼姑娘想把予月拉過去和他們在一塊兒,想都別想!得先問問咱們肯不肯。”

予恩也大大,生氣那群恩將仇報的鬼魂。予月幫他們做那麼多事,他們居然還說這等話來嚇她。

“是啊,予月別怕,你有哥哥呢,再不濟還有擎曦哥哥,誰敢害你,咱們就讓他“魂飛魄散。”予祥一把將妹妹攬進胸口。

她笑了笑,事情不是這樣的,可是看他們這麼生氣,她不多話,拿起芝麻糕繼續往嘴裡塞。

大家為她不平呢,她居然沒心沒肺地吃起東西來!予祥連忙轉開話題,胡亂找句話問:“還多久才到啊?”

這段日子,他和予恩已經對擎曦崇拜得五體投地,擎曦說自己在做點小生意,掙掙零花錢,雖不知那個零花錢有多少,但可以眉頭皺也不皺就掏銀子買下一塊地皮、蓋廠房、聘工匠、請管事,開始生產他們的棺木筆盒、印章盒、錢筒,可見那個零花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上回,三人一起去見雲管事,他們聽擎曦和管事的對話,敬佩之心油然而生,那怎是個十二歲少年會說的話,字字清晰、條條有理,他家阿爹做生意,腦子都沒他行。

直到那天,他和予恩才曉得,做生意—他們該學的事還多著呢,如今生意的事由擎曦一手打理,他們只能傳授手藝給工匠們,讓他們做出各款成品。

今天是雲管事求見他們,他已經將過去三個月的帳給做出來,要請少年老闆過目,他們不確定東西賣得怎樣,只曉得上回整整拉了三大車子進京城,也不曉得銷不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