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道:“芙蓉王還有事嗎?”這擺明下逐客令。
寧棠嬌飛快地搖頭告退。
從寢宮出來,她望著藍天白雲,有種絕處逢生的錯覺。實在沒想到皇太父竟然對她存著這樣的心思,怪不得讓她常來皇宮走動。難道他把自己當成大玉兒,把她當成了多爾袞?這真是太抬舉她了。
寧棠嬌坐在轎子裡,又想起徐鑫之前說水仙王經常來宮中走動,難道……
她不免想起春宴上匆匆一晤來不及瞧真切的京中第一美人,暗道:沒想到水仙王看上去人模狗樣,卻幹著這種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事。
這種鄙視難免含著幾分豔羨。畢竟皇太父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但這種豔羨僅僅出於數量上的豔羨,若真讓她用劉靈毓換那位第一美人和皇太父,她是萬萬不肯的。
來到皇宮門口,金花銀花竟然駕著馬車來接。寧棠嬌驚喜萬分,“你們怎麼來了?”
金花道:“王夫讓我們來到的。”
……
那點數量上的豔羨也消散得一乾二淨。
寧棠嬌開心地坐上馬車,滿心都是劉靈毓的身影。
關於皇太父意圖非禮她的事情,寧棠嬌並沒打算告訴任何人。一來不想讓劉靈毓擔心,二來……這種遭遇在女尊國就好像她原來的世界男人被女人非禮,估計同情的人少,羨慕得很多,說不定一個處理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想到種種麻煩,她只能啞巴吃黃連,把苦吞下去。
皇太父大概也是考慮到這一層,並沒有特地暗示她關照她。她也就是安心呆在府裡靜候佳音。
在等候的期間內,盧滿芳終於想通了,帶著孩子靜悄悄地消失在客棧。走之前,她並沒有來王府,而是託存正送了封信來。
寧棠嬌見存正為人機靈,對劉靈毓又是忠心耿耿,便讓金花帶著禮物去劉府把人討過來。
文側夫自然滿口答應。存正不必說,也是滿心歡喜。
這兩人的反應都在寧棠嬌的預料之中,她關心的是劉靈毓。他嘴上沒說,但溫存之時將心意表達得十分明白,以至於寧棠嬌第二天起來,走路都有些腿顫。
存正呆呆地問她是否睡的不好,被金花銀花拉到一邊去了。也不知她們向他灌輸了什麼,之後存正伺候她的時候格外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37
37、從夫(六) 。。。
寧棠嬌覺得自己應該挑個時間對金花銀花好好教育教育,譬如在澆灌姝朝幼苗的成長上不必太用力,以免有拔苗助長之虞。不過還不等她將行動付諸於實踐,宮裡頭就來了道旨意,把她喚進宮去了。
想到上次的不愉快經歷,寧棠嬌很想拉著劉靈毓一起去,又怕給劉靈毓添麻煩,躊躇來躊躇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劉靈毓見她出門口的腳步邁得十分猶疑,問道:“是否身體不適?”
寧棠嬌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心裡頭不適。”看著他關切的眼睛,有一剎那,她想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但話到嘴邊,她又忍了下來。人啊,成年之後就失去了任性的資格,要學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有時候不是為了不信任,而是為了保護對方,不讓對方陷入與自己一樣的煩惱中來。
劉靈毓道:“要不要我陪你一道去?”
寧棠嬌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想到皇宮那個虎狼之地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在等待她,眸中光芒又暗淡下來,“你還是在府中等吧。”
劉靈毓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這裡等你。”
寧棠嬌心中感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向皇太父請準去南方養病……或許今日有結果。”
劉靈毓道:“不後悔?”
寧棠嬌道:“這可說不準。說不定外頭風大雨大,比京城還險惡。”
劉靈毓意想不到她竟用險惡來形容京城,眼中閃過微微的訝異,隨即笑道:“風大雨大也有兩個人承擔。”何況,她這個攝政王在京城有皇太父和女帝壓著,左右有水仙王和茉莉王牽制著,但到了外頭,暗地裡做小動作的或許有,可明面上再沒人能與她平起平坐,更不用說高一個頭去。
寧棠嬌心裡甜絲絲的,高興地點點頭,“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的。”
“我等你。”劉靈毓親自將她送上車,看著馬車消失在視野,心情才漸漸複雜起來。是真心還是別有所圖,他已經不想再去分辨,清醒地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他想這樣毫無理智地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