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趙姬妹妹好容易才盼到您去,妾身可不能擋路。”阿九嚥了咽乾啞的嗓子,卻是努力將話說完整。“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就把玉石留下。若是有什麼事情,妾身也好派他傳個話。”阿九斷斷續續地說完,她的肚子裡就跟有人用刀子在裡面翻攪一樣的疼痛。她在家做姑娘時,月事還是挺準的。但是自從進了王府,就越發的難以控制。特別是這個月,床單和衣裳都不知弄髒幾套了,而且還讓她痛得死去活來。“也好,那本王就先走了。”王爺親自將阿九扶著躺下,拍了拍她的頭就轉身出去了。外面傳來王爺叮囑玉石的聲音,轉而才逐漸恢復平靜。阿九兩耳轟鳴,眼前也漸漸發黑,她攥緊了一旁的錦被,暗暗咬了咬牙。“主子,來,喝口熱茶。”花聆倒了杯熱茶過來,連忙遞到她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都這麼久了,阿九的月事一直沒過去,王爺來看了好幾趟,卻也不能留宿。而且主子這麼痛苦,她看著心裡也難受。“主子,玉石方才說了,您再忍一晚。明個兒就找人進來。”玉葉也是匆匆跑進來,趴在床邊輕聲說道。阿九用貝齒死死地咬住下唇,才讓自己沒有呻吟出聲。慢慢地點了點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這一夜,三個丫頭輪流換班守在床邊,阿九一時痛得呻吟出聲,一時稍微緩解又昏昏沉沉地睡著。直到卯時,紅鯉才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十分緊張。“還好今日我乾孃當值,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進來。”紅鯉輕聲說著,臉上已是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早先幾日,阿九就已經讓玉石找大夫進來,直到昨日才挑好了,又細細地謀劃了一次。卯時眾人還沒起,只有這時候,王妃那邊才盯得鬆些。“奴婢是善藥堂醫女。”那個醫女看起來很年輕,低眉順目的。花聆連忙引她到阿九的床邊,阿九朦朦朧朧中感到手腕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診斷了片刻,醫女就坐到桌前開始寫方子。“醫女,我家主子可好?”花聆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輕聲問道。那醫女寫好了一張藥方,眉頭緊蹙。“恆姬脈象虛浮,我也不敢妄下斷言,這裡有驅寒止血的方子。還有,這香爐裡的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你家主子還想有孕的話,最好扔了這東西。”那醫女將方子遞到花聆的手中,慢慢地走到香爐前,一股淡淡的香味竄了過來。阿九朦朧中只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卻是徒然一驚,手中也沁滿了冷汗。“這裡面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阿九咬著貝齒,陰冷地問了一句,語氣去帶著嬌喘。醫女這才轉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阿九,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這香里加了麝香,長時間接觸甚至會導致女子終生不孕。我跟先生學的就是這些,若是身邊有個把稍懂醫理的,也不會被弄成這樣。月事這樣大出血,能有幾條命。”那個醫女念念叨叨的,倒是說了不少。善藥堂在這些深宅大院中是極其有名的,除了大夫之外,還專門培養醫女,特地為了女子保胎受孕等設定的。“倒是我多話了,您最近還是好生調理。若下次的月事還是這樣的狀況,恐怕以後很難有孕了。”醫女似乎猛然反應過來,這裡不比一般後院。王府給的錢多,沒命的機率自然也大。☆、036 側妃到訪醫女又細細叮囑了幾句,就被紅鯉拉著走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變亮,再不走很容易引起別院的注意。阿九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始終迴盪著醫女臨走前的最後幾句話。麝香?時家人丁簡單,爹爹又不是縱慾之人,後院裡幾乎是風平浪靜。這種不乾淨的東西,她自然不懂。只是後來進了王府裡,倒是偶爾有姬妾爭鬥,牽扯出麝香紅花這些。往往只要查出這個,一般那姬妾就沒有活路了。前世她生生得寵了五年,卻是從來沒有懷過孩子。臨死之前,她也曾想過是不是被人暗算了,卻沒想到竟是這麼快?她到府上還沒有半年,竟然就查到了麝香?阿九暗暗咬了咬牙,胸口憋著一股悶氣。“主子,喝藥了。”玉葉端著已經煎好的湯藥,慢慢地走過來。另一邊花聆已經扶著阿九坐了起來,接過玉葉手中的藥,一勺一勺地喂著。阿九喝了幾天藥,身上也漸漸好了。幾個伺候的丫鬟都鬆了一口氣,至於香爐裡的香也早已換了。“主子,要我說乾脆把這香爐扔了算,何苦還要看著鬧心。”花聆不滿地撅了撅嘴,看著廳內正冒著一道煙霧的香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後院的女人不能懷孕,沒有兒子傍身,那就是不得好死的下場。阿九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繼續歪在椅子上看書。“花聆姐姐,府上各院都燃了香,我們院子裡不燃。若是讓無心的人知道也就罷了,若是那有心的定是要想其他法子來害主子的。”紅鯉手裡拿著根香換到香爐裡,臉上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玉葉恰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