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伸向短笛的一剎那,突然感覺到自己手掌碰到另一人軟綿綿光滑的小手,不由心神一收,轉身向身旁看去。不知何時,在他身旁出現一位黑衣黑裙臉蒙輕紗的女子,正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從她的眼神中鳳天賜發覺身旁這黑衣女子惱怒之極,身上竟然散出一絲殺氣。
大趙國雖然重武輕文,這不代表不尊崇禮儀,像鳳天賜這般無端觸控陌生女子玉手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登徒浪子的行為,極為不雅!
鳳天賜回過神連忙朝那黑衣女子一揖,歉然道:“這位姑娘,在下實在無意冒犯你,只是見這短笛想起家中一位失散很久的親人,故而走神,請姑娘息怒!”
他態度誠懇,話語中隱含一絲傷悲,讓人聽之便覺得真誠沒有半點撒謊之意。那黑衣女子烏黑眼眸注視了鳳天賜良久,憤怒的眼神漸漸消弭,可能她也發覺鳳天賜並不是有意為之。
“哦!這隻短笛我也甚是喜歡!”那黑衣女子話語冰冷,聲音卻透出令人心醉的磁性。
“既然姑娘也喜歡這支短笛,那在下便不奪人所愛!”鳳天賜甩給小販一塊銀子,伸手將短笛送到黑衣女子面前,“這支短笛送給姑娘,全當在下向姑娘賠禮!”
那黑衣女子瞅了那短笛一眼,冷冷道:“本姑娘不喜歡臭男人碰過的東西!”說罷,轉身離開此地。
目送那黑衣女子娉婷身姿逐漸走遠,隱沒在人群之中,鳳天賜手持短笛自嘲一笑。
“好大的臭脾氣!”金富貴此時在一旁插嘴道:“不過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盡佔些美女的便宜,嘖嘖!你看她那小身段,絕對是大美女……哎呦!老大你打我頭幹嘛!……”
瞧金富貴那一副活脫脫色鬼的模樣,鳳天賜按捺不住伸手給了他一記爆慄,沒好氣道:“走吧!別丟人了!”
將短笛收入須彌戒中,鳳天賜突然心裡浮出一想法:“這黑衣女子雖然蒙面,但的確就像富貴所說的那樣,是個大美人!渾身上下都充滿吸引人的磁性……哎呀!我心裡為何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苦笑一聲,鳳天賜暗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古話說得可一點都不錯……
二人在大街上閒逛了一會後,經路人指點,來到廬州府最大的酒樓——一品居。
來到一品居前,抬頭一看,四層高的樓閣,飛簷鎏金,雕龍刻鳳,規模比金富貴家的醉月樓可大多了,也氣派很多!
進門後,酒樓內一跑堂小二見鳳天賜打扮不俗,急忙上前一步,滿臉堆笑招呼道:“二位客官樓上雅座請!”現在是正午時分,這一品居酒樓生意火爆,一樓已經座無虛席。
跑堂小二在一旁引路,鳳天賜二人登上樓梯直接走到四樓,只見這四樓環境清雅許多,整座大廳只有數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之間都用屏風相隔,形成數十個雅座。
找了一間靠窗戶的雅座坐下,此時,金富貴急不可耐,道:“你們酒樓有何拿手的招牌菜?”
“客官!這就多了!”那小二口齒甚是伶俐,只聽他滔滔不絕道:“手撕鳳鵝、生烙石雞、什錦蝦球、千里飄香、廬州鱖魚、清蒸江刀、七寶鴨、紅燒獅子頭……”
聽見小二跟背書似地一下子說了十幾道菜式,金富貴頓時腦袋都大了,大聲呼道:“夠了夠了!每樣都給少爺來一份,另外你們酒樓可有好酒?”
那小二殷勤道:“本酒樓有自家釀造的二十年廬州老窖,在這廬州城可稱得上一絕!”
“來兩壺給金爺嚐嚐!”
這胖子不知何時好上這一口。
“這個……客官……”
見那小二磨磨蹭蹭地站在那裡不肯離開,金富貴怪眼一翻,喝道:“還不去將好酒好菜端上來,在這磨蹭什麼?”
那小二面露難色,期期艾艾道:“這個……客官你點了這麼多菜,能不能先付點……”說到此處,那小二右手拇指食指搓了搓,意思讓金富貴先付點銀子。
“狗眼看人的東西!”金富貴勃然大怒,伸手指著小二的鼻子,大喝道:“怪不得你在這兒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原來將你金爺看做吃白食打秋風的孬種!”
那小二口中連呼不敢,實際上他心裡正是擔心這個。
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片金葉子扔給那小二,金富貴怒責道:“這金葉子夠不夠付酒菜錢!”
那小二接過那片金葉子,在手中略一掂量,足足有一兩多,按照大趙國貨幣兌換規定,一兩金可以兌換一百兩銀子,這一片金葉子在他們酒樓擺上十桌酒席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