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隨口說出來的話,他聽到沒有,心裡竟然有些發虛。
她也不知道,明明都自以為是隨口說的話,為什麼她自己反而心虛了。
轉身偷偷地朝言淵那張一貫寡冷的臉上看了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的反應,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拿著。”
言淵將手中的紙遞給柳若晴,眸光裡,綻放出了幾許異彩。
剛才,他去拿那張紙的時候,順便掃了一眼她譜的那曲子。
之前也見她在院子裡彈過,也聽她唱過一兩句,剛才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那曲子不同尋常。
倒不是那曲子有多精妙,只是,那樣的曲子,他總覺得跟這個女人的氣質有點不太搭。
調子太低沉,太緩慢,完全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古靈精怪和活力四射。
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自己對自己這個王妃一點都不瞭解。
甚至,他因為這一點,還有些氣惱。
柳若晴沒去注意言淵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將雲沈二人拉到一邊,“我跟你們說啊,這首洛神賦就是百花盛宴那邊,要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表演的,嬌容你負責彈琴,沈沁你來唱,至於笛子”
柳若晴停了下來,苦惱地皺起了眉。
當時本來是想讓皇嫂借個宮廷樂師給她排練的,後來被那麼多事情給耽擱了,也忘了這事了。
現在去宮裡請個吹笛子的也太晚了點。
柳若晴皺著眉,苦惱地抿起了薄唇。
怎麼辦呢,這曲子最精華的地方就是吹笛子了。
當年,梅妃在唐玄宗面前跳這舞,為什麼能一舞成名,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笛子啊。
唐玄宗當年怎麼誇梅妃來著?
吹白玉笛,作驚鴻舞,一座光輝。
柳若晴苦思冥想之際,突然間,靈光一閃,隨後,目光幽幽地投向身旁言淵,笑容,一點點地蔓延開來。
“王爺?”
這些有錢人家不都注重後代各方面培養,使之在各方面都全面發展嗎?
言淵這傢伙可是標準的皇二代和富二代,吹笛子吹簫之類的,應該難不倒他吧?
言淵看著柳若晴眼底綻放出來的光芒,那對著自己的笑容,有多麼不懷好意,言淵的心裡多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怎麼?”
“幫我吹個笛子唄。”
言淵皺起了眉,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
竟然讓他堂堂一個靖王去吹笛子,這種不是樂師才幹的事嗎?
柳若晴的要求,也瞬間讓雲嬌容二人一臉汗顏。
王妃這是怎麼想的?
王爺雖然疼她,也不會甘願給她當個樂師去吹笛子吧?
柳若晴見言淵皺眉不語,又見雲嬌容二人用一臉惡寒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聽說,有些朝代樂師的地位很低,也不知道東楚這樂師地位如何。
反正肯定沒他靖王地位高啊,他現在肯定又在生悶氣,覺得她把他當下人使喚了。
“這個我也就隨口一問,王爺您別放在心上。”
哎,缺了笛子,可是少了不少的韻味啊。
柳若晴的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失望,在不知覺間,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雖輕,卻成功地擊在了言淵的心頭之上。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這麼容易心軟,就是見不得這女人垂頭喪氣的樣子。
“把譜子給我吧。”
他開口,說話的語氣有些彆扭。
而他只是彆扭,其他兩人卻是驚得張大了嘴巴,紛紛在心裡暗歎:王爺對王妃果然是無條件包容啊。
相比起她們,柳若晴雖然吃驚,倒也沒有太詫異。
畢竟,她心裡一直覺得,言淵這小子是因為害她差點被老虎吃了所以內疚才這樣順著她的。
“謝謝王爺,王爺你最好了。”
她帶著一絲撒嬌和討好,挽著言淵的手臂,搖晃了幾下,完全不在意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場。
這種時候不討好言淵,還要等什麼時候。
如果這一曲驚鴻舞能名揚天下的話,她以後在這東楚,別說橫著走了,躺著走都行啊。
柳若晴拿著譜子,跟三人分別交代了任務之後,她鄭重其事地在他們面前坐了下來。
“各位,這次的表演,非常重要,這關係到我在東楚哦,不,這關係到我們幾個揚名立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