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原本就看不見,至於其他宮人,看見了只當沒看見。
竇氏哦了一聲:“那就說說,讓哀家聽聽,都說蘇任有才,哀家也見識一下,連皇帝和朝臣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竇氏問話,蘇任只得回答,不過心裡還是有氣:“說起來也沒有什麼難的,既然豪強鬧事,一個字,抓!”
“嗯,是這個道理,還有呢?”
“沒了!”
莊青翟連忙道:“蘇議郎的意思是,調軍隊進入長安,將鬧事的豪強全部抓起來,與臣的想法不謀而合。”
“是嗎?”竇氏問了一句。
蘇任明白了,看來長安的事情觸及了莊青翟的利益,莊青翟主張調兵進城。當然皇帝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沒有真正實行。從目前看,竇氏也沒有支援莊青翟的做法,莊青翟才想拉上蘇任為他張目。但是,蘇任不明白,為什麼莊青翟要拉上他?
蘇任略一思考,不管為什麼,決不能讓莊青翟得逞,道:“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調兵之事要看怎麼想,怎麼做?從長遠考lu,得有個更穩妥的法子。”
“那從長遠考lu,什麼才是好辦法?”
“將所有豪強趕出長安!”蘇任不假思索。
竇氏雖然沒有多少政治眼光,但她也在宮裡待了幾十年,對於皇族的那點破事還是瞭解的。蘇任的話一出口,竇氏立刻就明白,這件事有多大的難度,以及皇帝為什麼不惜長安混亂,也要這麼做。
竇氏沒有表示,莊青翟也反應了過來,回過頭警惕的望著蘇任。蘇任故作莫名其妙:“怎麼?我說的不對?微臣沒有多少見地,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微臣當年在蜀郡的時候,見過山裡的猴子,作為猴王,凡是對他猴王地位有威脅的猴子,都會被趕出去,雖說豪強的能量沒有這麼大,但他們危害了長安,危害了長安百姓,既然是害群之馬,驅逐或許是個好辦法。”
“豪強自認俠客,實際上全都是寄生蟲,不事勞作,欺凌弱小,強取豪奪,最近更是搞的天怒人怨,別的不說,微臣負責建造的太學也因為豪強們的打擊,已經停工,臣的朋友司馬君實都捱了打,這可是陛下親自下令的工程,都是如此,那些長安的普通百姓如何,不問自明!”
“你可知要將豪強驅逐,需要多大的力氣?”莊青翟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蘇任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要做好一件事,不必在意什麼力氣,當年高祖要除暴秦的時候,應該也沒在乎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吧?”
此言一出,竇氏都不由的點點頭。
莊青翟知道蘇任如今算是皇帝的人,他這樣表示,就算不是皇帝的授意,恐怕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可他莊青翟已經騎虎難下,想要改口已經來不及了:“豪強這等小事,豈能與高祖除暴秦相提並論?”
“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我只說的是方法,雖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牽扯,就知道一點,決不能讓豪強這等毒瘤留在長安,禍害百姓!”
蘇任說的大義凜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蘇任伸手去抓几案上的水杯,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眼睛開始四下打量,有眼色的宮人連忙給蘇任倒了一杯水。他們能在竇氏這裡當差,機靈自不會缺,看的出來太皇太后平靜的臉,對眼前這個少年是欣賞的。
竇氏和當年的呂后有很大差別,她沒有那麼強的權力心,在竇老太太的心裡,一心一意只想替丈夫和兒子守住大漢,無論和皇帝掙權還是狠心處死那麼多儒生,都是為了大漢,只不過眼界淺了一點。至於梁王和館陶公主的事情,純屬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溺愛。
蘇任喝了口水:“臣不說,太皇太后和御史大夫也知道,這些豪強為什麼會在長安如此肆無忌憚,他們身後的人才是他們囂張的原因,陛下年紀輕,剛剛登基,比那些根深蒂固者有差距,當年七王之亂,與其說是七王造反,倒不如說是裡應外合,若太皇太后希望我大漢永yuǎn太太平平,那就得穩定長安,穩定了國都,即便諸侯再有想法,只要長安是鐵板一塊,那些人又能奈我何!”
“好,說的好!”竇氏破天荒的表態,莊青翟心裡咯噔一下。竇氏接著道:“看來你還真有些見地,皇帝看重你有他的道理,那你說說如何驅逐?”
蘇任這一次是真心誠意的對竇氏施禮,禮畢搖搖頭:“微臣沒有辦法!”
“呵呵!”莊青翟冷笑兩聲:“沒有辦法,說的如此蠱惑人心?”
蘇任白了莊青翟一眼,道:“或許御史大夫調兵的提議是個不錯的選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