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條水綠色鏤銀散花委地長裙,支支墨梅,沁人心脾。織繡精妙,幾殆鬼工。腰間束以四指寬的描獸流蘇絛。
看納蘭蔻目光裡並無驚喜,翠娘又在箱子裡拿出一件銀色披風;上繡淡淡水仙花;清麗淡雅。
“翠娘思量,小姐是要與那些小姐打交道的人,這衣裙就做得華貴了些,小姐本就貴氣逼人,這一身倒是極為匹配。”
“無妨,看看其他的吧。”到了京都,總是要適應這裡的繁華的,納蘭蔻心想。
“小姐你看,這一身純白廣袖束腰長裙,領口白線繡網線花紋,廣袖綴絲帶,外配半透白色紗衣,這可是今年京都最受歡迎的款式,小姐可滿意?”
納蘭蔻點了點頭,想起了今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她又看了一下那四件男裝,才開口道:“我很滿意,翠雲閣盛名果然非虛。”
換得納蘭蔻一句滿意,翠娘溫爾連連道:”小姐滿意就好。“
已經讓翠娘等了三個時辰,她也不好再耽誤翠孃的時間,納蘭蔻放下手裡絲質柔滑的長裙,讓青兒帶著翠娘去賬房那領工錢去了。
翠娘一走,納蘭蔻便翻出了帶回來的包裹,找到了裡面的紙褶子,拉出一根長長的引線,在牆上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用絲線把紙褶子繞了幾圈綁好後取下了牆上的大弓,就著油燈的火焰點燃了引線,搭箭,拉弓,發射。
黃色的煙花如火樹銀花一樣炸開在黑暗的將軍府上空。
片刻之後,納蘭蔻的窗戶被一陣清風吹開,一道黑影伴著清風進入了屋中。
“我讓你密切注意的衛胄一行人到了何處?”
蒙面的黑衣人拱手沉悶的回道:“回將軍,已到了京都城門外二十里處,預計會在城門住宿一宿,明早進城。”
“來了多少人?城外何處可住宿?”納蘭蔻黑亮的眸子倒影著油燈晃動的火焰,熠熠生輝。
“此行一共三個,並肩王雲軒澈,安侯王衛胄及他的一名親信連指揮使。城外有一處客棧,大多來不及進城的人都會在那住宿。”黑衣人看著納蘭蔻眼裡閃動的那朵火焰突而高漲,快速的低下了頭。
“密切注意,有異常的動靜就來將軍府找我,記住別靠太近,衛胄與雲軒澈都不是省油的燈。”
聽著納蘭蔻如此平靜古井無波的說出了當今兩個大人物的名字,黑衣人的頭垂得更低,他本是大將軍培養的死士,半年前大將軍把他與其他五人一起交給了納蘭蔻,納蘭蔻一直沒動用他們,在邊關時他收到納蘭蔻的信鴿交代自己密切注意衛胄的動向,他不知道納蘭蔻是何用意,也不用知道她是何用意,他只是納蘭蔻的一名死士,可為其死的死士。
“遵命。”黑衣人乾淨利落的閃身到窗邊,泥鰍一般滑過了木杆支起的窗戶消失在夜色中。
拿起桌上的銀色面具,納蘭蔻的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她輕輕說道:“雲軒澈,你也回來麼,那麼,就愛上我吧……“
油燈燃燒著撲火的飛蛾,畢剝一聲,屋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清晨,青兒端著洗漱的木盆推開納蘭蔻的屋門,掀開白色的床簾張口叫著小姐梳洗了,卻發現被褥整齊的疊在床榻裡端沒有半點溫度,小姐這是哪去了?青兒嘀咕著苦惱的放下了床簾,開始整理屋子起來,桌上昨天一起買的東西還在,只不過那個銀色的面具不知道被小姐順手放到哪去了,箱子也擱著沒收拾,亂成一團的衣裙裡青兒這才發現少了昨天的那件白色長裙,她癟著嘴想著小姐此時可能正在某處逍遙的吃著珍饈美味,心裡的酸水苦水就止不住的泛濫起來。
同時琴閣裡掌櫃正打著哈欠悠閒散漫的上了二樓準備把關起的窗戶支起來省得屋子裡有黴味,卻驚慌的發現,琴閣失竊了,架子上一隻匣子已經開啟,裡面的那張裂琴不翼而飛。驚慌的檢查了所有的匣子以及一樓的琴都還在後,掌櫃煞白的小臉才緩過來了一點。把琴閣交給夥計的掌櫃匆匆來到了府衙前,敲響了府衙今天的第一通鼓聲。
沒錯,納蘭蔻戴著半遮上臉的銀色面具,穿著那身白色的長裙,潛到琴閣借了白天劉卿憐試彈的那把裂琴,來到了城外進城必經的路旁。
是借,納蘭蔻打算事情過了就把琴還回去,偷這個字確實不雅,要不是將軍府沒有琴,她也不至於到琴閣去借。
清晨露珠在曦和的陽光下折射著五彩的璀璨,納蘭蔻坐在一棵梧桐樹上打了個哈欠趕走了剛爬到白色長裙上的一隻小甲殼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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