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圓睜的眼瞳裡。
他說得沒錯,她太沖動了,只顧著逃,不顧危險。若非他不計前嫌,保護了她,她大概會被淹沒在滾滾黃河之中……
思及此,琉璃心頭一顫,無意識的收起一身利刺,看待朱延熙的臉色變得和善幾分。
“為何不答話?”朱延熙炯炯有神的眸子掃過琉璃尷尬的表情。“你的尖牙俐齒哪去了?”
琉璃不願頂撞救命恩人,支起身,顧左右而言他,“這是哪兒?”
頭一回進開封,人生地不熟的朱延熙失笑,“我還想問你呢!”
洶湧的河流仍在身邊滾動,腳下滿是泥沙,不知他們流落到黃河的哪一段?
琉璃左顧右盼,在泥沙堆積成的岸上,不遠處有一排排廢棄的簡陋房屋,只是周圍不見人煙,唯有河水肆虐過的痕跡,到處破破爛爛的。
琉璃調整心緒,低頭看了看平躺不動的偉岸男子。“你受傷了嗎?”為何不起身?
琉璃認真端詳他,愈看,心跳愈亂。
她從沒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修長結實的體魄,不怒而威的神態,卻沒有半點皇族傲氣,即便受難,仍不見頹喪。
“你的肚子不見了。”朱延熙不冷不熱的回她一句,接著摸索藏在身上的物品,不少東西被河水沖走了。
琉璃後知後覺的摸起肚子,綁在腰腹的包袱不翼而飛,她遺憾道:“大概是落水後掉了。”
“真是奇聞,落水便可掉胎,你們開封的黃河這般神奇?”朱延熙有意逗弄琉璃。
“我沒懷孕,那是包袱,包袱!”裡面裝著許多不可缺少的東西,她傷神嘆氣,若非奶孃告密,她可以走得很輕鬆。
“你的馬呢?”切斷內心的感傷,琉璃問向朱延熙。
“讓你害死了。”朱延熙淡然道。
起初,救人或救馬,他猶豫過,但一想到這名疑似馮家人的姑娘,極有可能是常宵未過門的妻子,他就不能棄她不顧。
只求他的馬匹幸運,有機會順著水流上岸,保住性命。
“死了?”琉璃驚呼,無暇辨識朱延熙的話是否屬實,罪惡感鞭笞著她的良知。
“……對不起。”發現自己遭到出賣的怒氣,害怕落入大娘手中的恐懼,逼得她狗急跳牆,她無意傷害誰,只想得到自己的自由不受到傷害。
“為何逃家,你不願嫁常宵?”朱延熙訝異的見到琉璃面露愧色,她毫不作假的歉意溢於言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