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看!”
眾人被玉瀟然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聲音震得一愣,聖上面前,這公主竟如此大膽,堂而皇之毫不避諱地說出殺人二字,是何居心!
隨即又是一想,可不就是殺人嗎?手刃貪官,性情乖張,沙場殺敵,不輸男兒,人家說這話也沒錯啊!
思彤被玉瀟然如此大膽的話以及眼中的寒光驚得渾身一顫,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倒也是個處變不驚的聰明人,一愣之後笑道:“姐姐真會開玩笑!”
成元帝面色也是一頓,面上似乎劃過慍怒,聲音低沉:“月兒,各國來使在堂,不得胡言亂語!”
“父皇!皇兒說得不對嗎?”玉瀟然盈盈淺笑,答得無辜。
成元帝被問得又是一愣,一個字也反駁不出。
“哎呀,公主!”陳貴妃幽幽開口,聲音似乎極為語重心長,“公主說得固然不錯,可那是以前,但是如今公主貴為千金之軀,又怎可終日將打打殺殺放在口中,公主就要有個公主的樣子啊!”
玉瀟然頷首:“恕捧月無知,那依貴妃娘娘之見,公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丹皇毒醫
“這……”陳貴妃不料玉瀟然真的有此一問,聲音一頓,當著眾人的面,她身為六宮表率,又怎可過度去訓誡一個公主?稍不留神,只會落人口實,毀了她長此以來維持的高貴嫻熟的形象,思及此,她只得緘口不言。
一側安貴人遙遙起身:“自然是如思彤公主這般,知禮賢淑,端莊可人,德才兼備的啊!”
“好了,今日使節在座,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安貴人話音剛落,成元帝一聲低低警告,嚇得安貴人一陣哆嗦坐下,再也不敢出聲,當眾說出公主不是,丟面的不僅僅是公主,更是丟了皇室的臉面。
玉瀟然暗自一聲冷笑,就知道有人會看不慣當眾數落自己,要得就是你上鉤,略一沉吟之後頷首:“父皇,皇兒才疏學淺,文藝不精,倒是有打油詩一首來湊個趣,不知當說不當說!”
成元帝斂去眼中精光,大手一揮:“噢?念來聽聽!”
成元帝話音剛落,在場之人無不側目豎耳,捧月公主自昭告天下以來,街頭巷尾無不在傳頌著紅顏如何叱吒風雲的神話,如今以武出名的公主,不知才情如何,怎不令人翹首以待!
就連一直不曾抬首的龍延拓,也微微側首,提起了興趣。
“是!”玉瀟然眼中戲謔一閃而過,而後聲音朗朗,“深處往往金嬌藏,不出閨閣與皇牆。萬千寵愛於一身,綾羅珠寶王八湯。良辰美景朝暮去,女紅精緻秀鴛鴦。不知民憂不知苦,日日只有貼花黃。笑我山野彪悍女,只會提刀行荒唐。全無禮節與周到,語出驚人笑輕狂。一無矜持與家教,男人四處在身旁。二無人倫與羞恥,拋頭露面上朝堂!”
唸到這裡,玉瀟然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公主與娘娘們,心道這下可把人都得罪個乾淨,卻是語氣一轉接著又道:“只敢問,野菜窩頭曾吃過,可知百姓做家糧?粗布糟鞋可曾使,可知夏酷與冬涼?家國興盛知幾何?邊關有人鐵甲霜!錦衣玉食如何有?無非民生與安邦!說我粗陋卑賤身,我縱接受也無妨。只願從此清淨日,莫再滋事行囂張!”
玉瀟然一股腦道盡苦水與譏諷,毫不停息,一番話,說得文武大臣面面相覷,各國使臣興趣盎然,成元帝面色鐵青,妃子公主怒目相向,卻無一人敢反駁。
誰敢,誰敢說得就是你!
你敢犯眾人之怒?
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你敢接下如此惡名?
而且眾目睽睽之下,的確有人向這位新晉的公主挑釁滋事,明嘲暗諷,人家說得,沒有一句虛言,更重要的是,人家也曾出入於貧賤之地解天災,遠赴邊關與戰士們同吃同住,再也沒有誰,比她更有發言權!'HP'SF系哈利
然天下人都心照不宣的藏在內心深處的話,卻被這個膽大特別的公主,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直擊皇權,直擊**,直擊在座王公大臣的內心!
曠古絕今。
至此,北牧捧月公主悍名遠揚,膽敢當著各國權貴的面,將欺辱自己的人批判的面目全非,只此一人,天下再也難尋。
然這一首反唇相譏的打油詩,卻深受各國百姓所喜愛,被廣為傳頌,天下之人統統認為,這位公主,乃是最懂他們的人,最為體諒他們的人,無形之中,餘冉的英名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這位捧月公主在他們心中重新樹立起的高大形象,他們為有人替他們在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