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採箏笑道:“是為女兒謀劃,還是給您自己謀劃?”
顏岑安被女兒毫不留情的揭穿,當即惱了,揚手就要打,採箏也不怕他,昂著脖子等著挨巴掌,分明是‘今天你打了我,咱們就沒完’的架勢。
這時候,柳氏挑門簾進來,見丈夫要對女兒動粗,當即怒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幾天不來了,一來就要打人?!”推開丈夫,把女兒摟在懷裡,堤防的看著丈夫。辛氏緊隨其後,聽說女婿要打人,叉腰跳了進來,尖聲道:“怎麼著,在你們家沒欺負夠我們,又追到這來打人啦?!”
顏岑安氣焰被打壓下去,放下手解釋道:“她沒大沒小的,不教訓,以後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
採箏冷笑道:“您都把我典賣給婆家了,以後自有公婆丈夫管教,不勞您操心。”說完,從母親懷裡掙出來,氣呼呼的出了門。留下辛氏和柳氏瞪著顏岑安等他解釋。
採箏回到自己屋內,不點蠟燭,摸黑坐著,越想越覺得父親過分。碧荷點蠟過來,被她起身給吹滅了,繼續坐著生悶氣。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柳氏走了進來,先讓碧荷出去,然後挨著女兒坐下,笑著道:“快別生氣了,這親事難道不好嗎?”
採箏對鬱城沒什麼印象,畢竟對方是個男子,盯著人家看不好,所以當時沒來及仔細看他的長相,只記得和鬱楓差不多,還有脾氣似乎不大好。採箏心中憋悶,道:“我是氣我爹的做法,瞞著我籌劃這些。居然什麼都沒和咱們說。”
柳氏替丈夫說話:“那時候事情連八字都沒一撇呢,你爹也不敢跟你說什麼。再說了,若是事情不說,怕你失望。”
“我有什麼好失望的?我又沒想高攀葉家,不做他們家媳婦就得死。”
柳氏嘖了一聲,道:“你這孩子,說話這麼難聽呢。有這門親事,你就偷著樂吧,你未來的婆婆和小姑子待見你,你的日子就好過了一大半。況且又是這等的好人家,難不成你以為你嫁個尋常百姓家,婆婆和小姑子就待你好了?你娘我就是好例子。”
的確,先不說丈夫什麼樣,遇到個刁婆婆,這日子真就沒法過了。好歹尚夫人還算待見自己,素雲小姐和自己也要好,這麼想,嫁過去的日子,應該還算不錯。
柳氏握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你可千萬別犯傻,以前說的那些什麼‘高門規矩大,你不喜歡’之類的話,可別再說了。就算不是高門,遇到個刁婆婆,叫你整日在跟前伺候著,也能折騰死你。”
採箏擔心的道:“我見過葉鬱城一次,也是個爆脾氣……”總覺得和這位公子相處不來。
柳氏是打定主意要把女兒嫁進侯府了,笑道:“脾氣直也好,難道像你爹這樣好嗎?滾刀肉似的,好不如性子乾脆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採箏想想也是,遇到像父親那種棉花性子,夠她喝一壺的。柳氏摸了摸女兒臉頰,笑道:“娘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這種好姻緣,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嫁給沒錢沒勢的,丈夫不一定對自己好,婆婆也未必待見。那麼不如干脆嫁個有錢有勢,現在就能確定婆婆待見自己的。
採箏道:“娘,那麼等我嫁了,我回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逼爹分家。”倒時候,父親不想分,也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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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婚事,自己幾乎不能插手任何事。同意出嫁後,剩下的部分全全由父母處置了。新房裡的擺設,都要女方家準備,所以親事一定,外公就找來了工匠開始打造嫁妝。
柳家沒人做官,卻有錢。柳十三就一個女兒,還就生了一個外孫女,又是高嫁進了侯門,自然要風風光光的,有一筆豐厚的嫁妝撐腰,妯娌們不敢看輕。只要不在聘禮和嫁妝上出現分歧,婚事的進展一般都會很順利,兩道茶禮後,婚期就定下來了。
半年光景轉瞬即逝,轉眼就到了要出嫁的日子。採箏內心雖然緊張,但還能剋制的住,只求一切順利,妥妥當當的嫁出去。
照例,出嫁前夜,母親要對女兒進行叮嚀。柳氏拿出‘壓箱底’的春|宮圖給女兒含糊的講解了下新婚之夜要做的事情後,就讓採箏回去了。
碧荷在前面給採箏提著照亮,這時顏岑安忽然出現,他站在拐角處,朝採箏招了招手:“你隨我來,有話跟你說。”採箏便跟著父親去了書房。
她猜父親是想叮囑自己嫁過去要守婦道,準備應付幾句,趕快回去說話。可顏岑安盯著女兒,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吐出一句讓採箏如遭雷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