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都太高。
所以當丁寧離開之後,卻反而沒有什麼人敢再進茶園看看。
這天,卻有一名趕著牛車的不知情的農夫進入了茶園。
他是張露陽的舊識,在長陵的遠郊養雞養鵝,每年都會運送幾次肥料到這個茶園,因為不在長陵城裡,所以他卻是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當進入茶園之後,這名農夫赫然發現張露陽的竹廬裡已經無人居住,張露陽的石灶之中的炭灰看上去也已經冷了很久,不是近日的。
這名農夫覺得疑惑,他四處看了看,轉到平日裡張露陽洗衣淘米的水塘邊時,他卻是呆了呆,然後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驚疑的聲音。
他看到了很多白骨。
這些白骨只是普通的鵝骨,鵝骨上的殘肉已經被螞蟻啃噬乾淨,但是這些細碎的白骨,卻是在地上排出了一些字樣。
這一排白骨字拼出的,只是一個日期。
這名農夫想了想,那是元武皇帝登基前三年的某天。
他清晰的記得,這一天之後的三天,那便是先皇駕崩的日子。
這名農夫找不到張露陽就覺得奇怪,他出園打聽張露陽的事情,聽到前幾日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他覺得不可置信,然後很自然的隨口提起了這排讓他覺得疑惑不解的白骨字。
沒有人能夠替他解惑。
所有聽說的人都覺得這排白骨字有可能是張露陽留下,想要說什麼,只是卻沒有人知道這樣的一個日期代表著什麼意思。
但是容姓宮女知道。
或者說,整個長陵,只有她和皇后知道。
當茶園的訊息再次傳入她所居在皇宮裡的院落,不再站立在簷下,而是木然的坐在視窗的她渾身再次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她很清晰的記得這個日期。
因為就在那日,那個人回來,和皇后在長陵的一處庭院裡纏綿了一夜。
皇后的出行很隱秘,是她安排,也只有她知道。
而那時,皇后其實也已經和元武皇帝在一起,其實已經準備發動兵變,對付那人和巴山劍場。
那一夜,皇后還是對那人極盡溫存。
但是那一夜,元武皇帝卻不知道。
那一個日期代表的那一天,可能還有很多別的事情發生,但她卻自然的聯想到那一夜。
因為她知道皇后肯定也會很自然的聯想到那樣的一夜。
那個人已經死去。
張露陽怎麼可能會知道那一夜發生的事情?
容姓宮女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她的衣衫開始被汗水浸溼。
她知道自己按理而言絕對不會說夢話,然而此時,她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平日裡會說很多夢話。
她不敢相信張露陽就算知道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也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自己。
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皇后一定會覺得張露陽留下的字樣,代表著那樣的一夜。
……
“他是什麼意思?”
夜策冷有些疲憊的走回自己所居的小院,看著很自在的坐在竹椅上的“賣花女”,問道。
“好像是同時對付梁聯和容姓宮女的意思。”
白山水衝著夜策冷笑了起來,道:“一切好像變得更有意思起來。”
第六十三章 熟悉
“真是瘋狂的女人。”
夜策冷看著笑得很囂張的白山水,忍不住皺著眉頭寒聲說了一句。
不管丁寧的計劃是否完美,在這個計劃裡,白山水就必須要單獨對付徐焚琴。
那是整個膠東郡除了皇后之外的最強劍師。
“說得好像你不是什麼瘋狂的女人一樣。”
白山水笑得更加花枝招展。
夜策冷在她的身旁竹椅上坐下,垂下頭來,眼睛深處卻開始閃現一種迷離的情緒。
丁寧的這些行事風格,讓她越來越想起那個人,讓她越來越覺得熟悉。
那個人的計劃也往往天衣無縫,步步推進。
他最後的失敗,只是因為從一開始就錯誤的相信了一些人。
皇后鄭袖是習慣做任何事情都留下一個後手,而那個人卻是習慣做任何事情都一石二鳥,一件事情裡將很多人都算計進去,而且往往能夠讓人無法聯絡到一起。
“不只是修行功法能夠傳承,難道連行事手法都可以傳授麼,而且在你死了那麼多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