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紫蘇劍劍身柔軟,平時便纏在他的左臂上,此刻他的左手伸出,劍柄落於手中,一蓬紫光從他的手腕周圍旋轉,頃刻間彈成一柄長劍。
鋥的一聲響,他一劍朝著前方空中揮出。
這一劍看似非常隨意,和丁寧的身體也相距甚遠,根本不可能觸及,然而他一劍揮出,一條紫色彎月般的劍光卻是從他的劍身上跳躍而出,瞬間出現在丁寧的喉前。
丁寧的殘劍出現在這道劍光之前。
墨綠色的劍身上瞬間佈滿無數細小的白色花朵。
紫色彎月般的劍光和無數細小的白色花朵相撞,被瞬間激碎,墨綠色的殘劍劍身卻也不可避免的往後倒退了一些,在丁寧的咽喉上壓出了一條細小的血痕。
“還差一些。”
丁寧的眼神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反而露齒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齒。
“那試試這一劍。”
蘇秦冷漠的吐出了這一句。
他左手中兀自在清冷的秋風中擺動的紫色長劍驟然變得筆直。
電光火石間,他的右腳重重的跺向地面,體內的真元瘋狂的湧入左臂,接著湧入手中紫色長劍劍身中的符文。
轟的一聲巨響。
他的整個人破空飛出,他手中的紫色長劍周身湧起旋轉的紫雲,極為蠻橫的,筆直的刺向丁寧的身體。
觀禮臺上所有人呼吸驟頓。
這一瞬間,所有觀禮的學生都只覺得蘇秦這一柄劍已然變成了一根長槍,一根戰場上,純粹以速度和力量往前衝刺的長槍!
丁寧的瞳孔劇烈的收縮。
他的身體微微的躍起,手中殘劍先行往上抬起,然後急劇的壓下,準確無誤的以劍身的前半段,壓在了蘇秦這一劍的劍尖上。
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大力量,順著殘劍傳到丁寧的身體。
丁寧的身體在空中先是一頓,然後重重一挫,隨後往後加速倒飛出去,狠狠墜在後方的藤林裡,將那片已然枯黃的藤林中所有殘餘的黃葉全部震落,漫天飛舞。
蘇秦的眼睛漸漸的眯起,臉上沒有絲毫得意的表情。
因為丁寧已經在漫天飛舞的黃葉中站立起來,他再次抬起那柄十分礙眼的墨綠色殘劍,左手抹去唇角的鮮血,再次對著蘇秦露出白生生的牙齒,笑道:“這一劍還是差了一些。”
……
南宮采菽站立在柳仰光的面前,面對著這名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師兄,眼睛裡看著墜入藤林,激起無數黃葉的丁寧的身影,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狠狠撥出,口中迸發出一聲令人耳膜刺痛的厲嘯聲。
她手中的魚鱗鐵劍以最純正的直線進擊。
與此同時,她左手的衣袖裡,那柄青藤短劍也刺了出來,同樣以最純正的直線前行,同樣不斷的迸發出層層的力量。
柳仰光完全停止了呼吸,他往後倒退,手中的長劍用盡全力揮灑開來,劍光在身前如同形成了一個光罩。
轟的一聲爆響。
他倒退的身影驟然加快,連退五六步都無法站穩。
他的虎口和掌心不斷的滴落著鮮血,他的臉色卻再度變得蒼白起來,他看著南宮采菽腰側沁出的一條血路,急劇的呼吸著,顫聲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用這種最剛猛的劍勢……你這樣不可能堅持很久的。”
南宮采菽看著他,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需要堅持很久,因為已經是最後的戰鬥,所以我只需要在倒下之前擊敗你。”
柳仰光先前只是聲音顫抖,然而此刻看著她的眼神,他流血的手卻是也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
“能否接住我前面兩劍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你能不能接住我的第三劍。”
看著丁寧明顯挑釁的笑容,蘇秦沒有動怒,只是輕聲接著說道:“若是接不住我的第三劍,你的一條手臂或許便會徹底的廢掉。”
蘇秦的這些聲音裡蘊含著極其陰冷的意味,換了別的人可能會感到極端的恐懼,然而丁寧的眼神卻是依舊出奇的平靜。
他搖了搖頭,輕聲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廢掉的便有可能是你的手。”
蘇秦面無表情。
他決定要做的事情,一定會不惜一切去完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體內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排除出去,然後他將體內剩餘的所有真元,一次性的全部湧出,注入他手中的紫色長劍。
嗡的一聲震鳴。
紫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