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可是莫阿卡一直都相信她可以改變,因為有陽澤洛,他是她的陽光。
他對莫阿卡說,有些事情要慢慢來,慢慢做。
醫生的問題越多,莫阿卡的臉色就越蒼白。
她漸漸明白,牧非這兩個字,想要忘記談何容易?
從醫院回來,莫阿卡吃很多藥片,白色的,粉色的,黑色的,水青色的。
陽澤洛把它們混在稀飯或者啤酒裡,遞給莫阿卡。
他說,乖,吃了這些藥,你就可以忘記牧非了。
莫阿卡定定的看著他,眼睛血紅。
她說,醫生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我為什麼還是會想他?
我總是和你做愛的時候想起他,我感覺到愧疚,我感覺到背叛。
陽澤洛的眼神劃過一絲悲憫,他愛的女人,怎樣才可以忘記過去?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莫阿卡。
她說的話傷害了他,他一直以為莫阿卡已經接受了他,所以那晚,他親吻她的時候,她才沒有反抗,而是迎接。
而事實上,她只是在試著接受。
莫阿卡把那些琳琅滿目,形形色色的藥片整齊的裝進抽屜裡。
她拿出那個微型的錄音機,把她想說的話全部都錄在裡面。
她的臥室裡,已經裝了滿,滿一盒子的錄音帶,那全都是她對他的思念。
這是她寫給牧非的第兩百一十二封信。
她說,牧非,我要怎樣才可以忘記你。
醫生告訴我,聽他的,按時服用這些藥片。一日三次,一次兩片。飯後用溫開水服用。
可是,我吃了很多為什麼還是沒有用,我還是沒有忘記你,還是進食減少,體重減輕,終日不思茶飯,激越、焦慮、性慾低下、記憶力減退。
陽澤洛告訴我,你不應該總是悶在家裡,你應該出去走走,或者去買你喜歡的任何東西。可是我不想出門,不想去哪裡,我只想呆在房間裡。
陽澤洛還告訴我,我瘦成這樣,應該多吃點,他給我買很多好吃的,可是我吃不下,我以為我可以努力的吃下去的。
我的好朋友和他的男友去了慕尼黑,臨走之前要我好好照顧自己,她說她愛我,希望我過得幸福。
莫阿卡零散的把關於她的心事都錄在那個錄音機裡,她想,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把這些東西都交給牧非,她曾如此傷心過,因為他的離開。
那個微型的錄音機,是陽澤洛買給莫阿卡的,她說她喜歡,於是他就買了送給她。
莫阿卡知道,這個男人,可以縱容她的一切,那都是因為他愛著她。
因為公司的事情,陽澤洛必須得去一趟天津,臨走的時候因為忙,沒來得及和莫阿卡打個招呼就走了。
第二天給莫阿卡打電話的時候,卻沒有人接。
處理好公司在天津的事情,剛回到上海,他就匆忙去找她。
上了樓梯,陽澤洛很小心的推開門,房間很黑,找不到莫阿卡。
他拉開燈,看到桌子上陶瓷花瓶裡的百合,已經變得枯萎,卻仍然散發著香氣飄散在房間裡。
陽澤洛感覺一陣暈眩,就如莫阿卡的氣息,百合是她的最愛。
陽澤洛把西裝丟在沙發裡,然後找莫阿卡。
他喊,阿卡,阿卡。
沒有任何的聲音,房間異常冷靜。
陽澤洛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最後,他在浴缸裡找到了莫阿卡。
莫阿卡赤裸著身體,雪白雪白的肌膚浸泡在水裡,閉著眼睛。
陽澤洛走過去,浴缸裡的水已經變得異常冰冷,他把她抱起來,用浴巾把她冰涼的身體裹起來,開始親吻她。
莫阿卡突然睜開眼,她說,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你突然消失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就如牧非一樣,把我遺棄。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乾涸,嘴唇蒼白。
陽澤洛感覺到痛了,他撫摸著莫阿卡的臉龐求她原諒。
他說,不會的,我不會不要你,我說過,要一生一世愛你的。”
他把她抱上床,開始和她做愛。
彷彿這樣,才能夠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給懷裡這個脆弱而傷感的女人。
他想無止境的糾纏她,糾纏她,再來,再來。
他粗暴的霸佔她,但是莫阿卡相信,這個男人,有多愛她。
窗外薔薇花細小幼嫩的花粉飄落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