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低聲怒叱一句,只覺得尤不解恨,“你根本就不是個人!畜生!”
她的眉眼間壓抑著怒氣,只覺得這通話罵得暢快無比。對於這種表面風度翩翩,實則爛到骨子裡的渣男,沒有一絲同情之意。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以德服人。”她從書包裡掏出了自己帶來的一根結實木棍,在手裡掂量了兩下。
一旁豎耳聽的辣條完全驚呆了。……啊?這叫以德服人?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少QAQ!
蘇碧勾起了唇角,拎著木棍走了過去,“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徐如蘭是我的朋友,你既然欺負了她,就不要怨我對你下狠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作孽犯死,罪無可恕。”
她高高地舉起了木棍——
“砰!”
隔了沒幾天,學校裡就驟然傳來了一個驚悚的訊息。王海洋在醫院被人打了!
這一回,非但他是下身骨折,更是有風言風語的謠傳說他的子孫根出了問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痴痴呆呆。不管問他什麼,都呆呆愣愣的,一臉驚恐的樣子,無法正確有條理地回答問題。
一時間,王海洋的家人又哭又喊,驚慌失措地將他送到了省城醫院治療,不知結果如何,能否正常回到學校上課。
學校裡的老師同學們聽說這個訊息,都震驚地不能自已,紛紛猜測著罪魁禍首是誰。有的人不免將目光投到了蘇碧的身上,懷疑是她暗中動作,更是害怕她的心狠手辣。但這份猜測終究沒有證據證明,只是私下裡在學校流傳。
蘇碧卻發現,身邊的同學悄悄離自己疏遠了許多。
她不甚在意這一點,依舊安分低調,每日到學校報到上課。最終,離奇的流言和猜測還是被高三的緊張節奏沖淡,漸漸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之中。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才得以休上半天假,終於能夠不上課,回家放鬆一下。蘇碧便趁著這半天的假期,匆匆溜走,跑到了一處海邊孤山的半山腰處,那裡一些姑娘已經來到,齊齊都靜默地立在了樹林間。
蘇碧放慢了腳步,在眾人沉默的讓行中,靜靜地走上前,將路邊摘得一束開得燦爛的花放到了一座小小的土堆上。
粉嫩的花瓣襯著深褐色的泥土,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讓人的心理格外凝重和悲傷。
甚至,土堆上都沒有立上一塊墓碑。只因這條逝去的生命太小太過柔弱,在未曾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前,便去了另一端的彼岸。
蘇碧垂首,握住了一旁徐如蘭的瘦削肩膀,給她支援的力量和無聲的安慰。徐如蘭臉色蒼白,冷如冰山的清麗臉龐上閃過一絲苦楚和悲哀,最終隨風而逝,神色越發冷冽。
見到她的這幅樣子,蘇碧只能在心裡默默輕嘆一聲,知道這樣的傷口最終還是要靠時間來治療。但總歸,惡有惡報,不負所望。
一群姑娘們的心越發地凝聚在一起,相互握住彼此的手,給予安慰和支援。在學校裡,竟是比旁人都對蘇碧好上幾倍,全然沒有受到其他人異樣眼色的影響,自顧自地開心談笑,紮成一堆,恍若一個牢不可破的小團體。
她們一起笑,一起鬧,一起想著法子讓徐如蘭開心,徹底忘掉那些陰影和晦暗。所有的舉動,更是說不出的暖心,這樣誠摯團結的心思甚至讓蘇碧都有些微微的動容。
時光飛快,不多時就秋雨來襲,冷冷的寒意驟然泛了起來,瀰漫了整座校園,提醒所有人寒冬的來臨。晚自習後,蘇碧正準備收拾書包回家,卻在突然起身之時,身下驀然湧出了一股熱流的感覺,隨即整個人都是一愣,驟然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到她奇怪的舉動,同桌一邊收拾鉛筆盒,一邊隨口問道:“怎麼了,你不著急回家了?”
蘇碧面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尷尬,輕輕地招手,讓驚異不解的陳金娣靠過來,低聲詢問道:“你有‘小麵包’嗎?”
“小麵包?”陳金娣有些奇怪,“你餓了?現在小賣部可能也關門了,回家再吃吧。”
聽到這話,蘇碧不由無言以對,只能換了一種方式再次問道:“就是大姨媽來的那個?”
陳金娣驚訝地望著她,“啊?你大姨媽來了,在哪呢?”
蘇碧:“……”看著金娣認真回答的眸子,她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最終放棄了所有的掩飾,直接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快速說道,“生理期用的衛生巾有嗎?”
聽到她話的一瞬間,陳金娣的臉色就漲得通紅,震驚地回望著她,彷彿她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