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玉鷺,“原來的我是怎樣的人?”她閉起眼睛,“很柔弱,很善良,很勇敢的人。”我輕輕環住她的胳膊,“我其實很害怕,不過,還好有你,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謝謝你,玉鷺。”她彷彿又要哭了,帶著哭腔說,“小姐,快睡吧。”
☆、走?不,不走
這一覺睡的很舒服,我睜開眼睛,天都黑了。
玉鷺在微弱的燭光下忙碌著,我伸了個懶腰,起身下地,隨口問道,“玉鷺,你在做什麼?”
“小姐,我在收拾些東西。”她低低應聲。
我想著昏迷的將軍,心裡始終放不下,“我想去看看將軍和二夫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小姐您快去快回,我在這等您。”
拎著一盞小燈籠,我晃出了小院,夜色中的將軍府顯得很冷清,我粗略估摸下,現在大概有九點左右,古人都是習慣早睡的吧,一路行來沒有看到幾個人,這將軍府的安保做的不是很好啊,都沒有巡邏的護院,也沒有打更的更夫……我胡亂想著,憑著記憶摸索到了將軍的院落,正欲敲門,一個低沉柔和的男聲傳入耳畔,“她們都不肯走嗎?”
“若是想走,早便走了,丫頭、下人一早便遣散了,她們都是鐵了心要留下來的。”
“外面是誰?”那男聲問道。
“是我,千遙。”
“你進來吧。”
將軍倚在床邊,二夫人陪在一側。雖然面色慘白,他卻還是帶著春風般的笑容,“阿遙,虎父無犬女,你真讓叔叔大開眼界。”
他言語所指應是我用酒精為他退燒之事,“這些沒什麼的。”
二夫人遞與我一張紙,上面是很漂亮的隸書,頗有蔡邕的風格,我再仔細看,“休書”兩字映入眼簾,“當初是我草率了,但是你嫁與將軍之事並未外傳,你權當沒有,若是日後有人硬要拿此事為難你,這封休書或可解圍。”二夫人緩緩道。
我不肯接過,“你們要趕我走?”
“阿遙,你拿著,收好,叔叔有話對你說。”
我只得接過休書,疊起來收好。
“你或許知道了,徐州現下被圍,我有一子秦慕,在天州握有重兵,你替我帶個口信到天州,或可解徐州之圍。等天亮了你就與玉鷺隨著逃亡的人混出徐州。”
“江州不是被圍麼,我們怎麼混的出去?”
“外面的披靡軍將領放出話來,他們不殺平民。而且你與豐鹿國的王爺是舊識,即使當中生出什麼變故,你亦不會有性命之虞。”
我點點頭,外面的軍隊是那妖人的,那妖人按照玉鷺的說法與我自小是認識的,原來將軍和二夫人是打的這個主意啊。
“你且記著,徐州的命運自有天定,你萬勿為難自己,到了天州就去找慕兒,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我慣性地抬起了左手,卻發現腕間並無手錶,輕輕一笑,王菲菲,你已經是個古人了。
幾位夫人來與我話別,我沒怎樣,玉鷺卻是啼哭不止,幾位夫人圍著她忙著安慰。
一位眼角有淚痣的漂亮夫人將我拉到一邊,小聲嘀咕道,“十三妹妹,天州有間有名的酒樓叫‘晚晴樓’我與那裡的翠衣姑娘是舊識,若你得空,煩勞為我去拜訪下,就說我一直念著她呢。”
我點頭應著,她取下發間的一枚珠釵,“這是我心愛之物,送與十三妹妹,權當報答。”
我不肯接,她道,“眾位姐妹昨日都送你東西了,你怎單單就不收我的呢,莫不是嫌棄我?”
我趕忙接下,她方才微微一笑,如釋重負。
這位淚痣美女夫人剛剛走開,五夫人走了過來。她我是認識的,因為昨日夫人們就是吵嚷著讓她抱我回房。眾位夫人中,她身量最高,長得也很英氣,她拉住我的手,“十三妹妹日後若是遊山玩水,千萬不要錯過連州,那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她頓了頓,又說,“連州有個洛川鏢局,那的總鏢頭是我兄長,我們許久沒見了,不知他過得好不好,若是十三妹妹方便就代我去看看他吧。”
我點頭,“我平日裡最喜歡遊山玩水了,一定會去連州,一定會代你去看他的。”她對我一抱拳,“謝謝十三妹妹了,昨日匆忙間沒有送你東西,這個鐲子是我家傳的,雖不值幾個錢,但也是一分心意,妹妹不要推辭了。”話語間已將玉鐲套在我腕間,看這架勢,我又推脫不得了,只得笑納。“出門在外,萬不可顯富,這一路到天州,吃穿用度只管撿差的來,一定要平安到達天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