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出慣了,許嬤嬤說,尋常都是不叫太醫的,是楊妃娘娘親自吩咐過的。何況宮裡這幾日的事情也太多了……”
蘇容意點點頭。又是許清昀,又是謝微的,還有宋承韜……
確實是一團亂。
“許嬤嬤見這樣實在不行,昨天晌午終於請了太醫院的張太醫來瞧,也說沒有什麼問題,只熬了幾副提神的藥,娘娘喝了也沒有大用,昨天我去的時候,娘娘還睡著,我盼了一夜您的訊息,天一亮就趕來了,娘娘中間都沒有醒過。”
這問題果然很大。
有誰會這樣睡一整天的。
但是皇帝素來就忽略楊妃,從來沒有上心過,而昨天鑑秋也沒有機會親自問幾句話。
有點難辦……
難辦在於,她的一切推斷都只是猜測,她沒有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許清昀的蠱是與楊妃兩人母子共生的,更沒有證據說明是渭王對楊妃動的手。
她如今身份敏感,若初雪原沒有辦法去解許清昀身上的蠱,皇帝恐怕還是會聽謝邈的話用自己一試。
反正對於皇帝而言,什麼薛姣,謝微,謝邈……
都只是藥而已,不能用就扔,換一個再試。
他是天下之主,他不需要付任何人責任。
可惡!
蘇容意握緊了拳頭。
她很清楚她的悲劇固然是因為謝邈此人扭曲的內心,可是也少不了這個殘暴的皇帝推波助瀾。
倒是不若這個時候讓許清昀死了……
她立刻停住這個想法,饒過自己的仇人,從別人身上下手,那她和謝邈還有什麼區別。
何況許清昀的臨華宮皇帝是下令嚴加看守的,最近這幾日,恐怕更甚從前。
“小姐……”
鑑秋還是像兔子一樣紅著眼睛,“現在您要回披霞殿嗎?”
蘇容意苦笑,“我恐怕現在是不能離開熙寧宮的。”
外頭的韓靜山去而復返,謝邈和自己,現在恐怕都不能得自由身。
在皇帝瞭解到真相之前,她大概是不能夠離開這裡的。
另一邊,初雪原被言霄說動,終於願意替許清越解蠱。
但是解蠱的過程,卻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初雪原先是在許清越身上用鋒利的匕首割了八個大口子,然後在一個類似鼎的容器中唸唸有詞地燒了符紙,跟著竟是剁下了自己一根小指放在符紙灰中,在許清越榻邊燃燒了近一盞茶的時間。
期間已經瘦得雙頰凹陷的許清越不住在睡夢中發生痛苦地呻|吟,那種痛苦,彷彿是有人在磨他的骨血般。
遣散了下人,卻要獨自留下“開眼界”的言霄摸摸鼻子,心裡有點後悔。
初雪原握著鮮血淋漓的左手解釋說:“此種蠱,是用我自己的身體做引,如果不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是不能讓這些蟲爬離他體內的。”
所以要下手剁掉自己一根手指啊。
言霄想,這樣的東西,他若多用幾次,十根手指都不夠用吧。
言霄是見過當日宋承韜為許清越診斷的,許清越所中的蟲蠱,是無數眼睛難辨的小蟲,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真不知是如何養出來的東西,竟是以人的血肉為食。(未完待續。)
第276章 何時能了
許清越見到言霄的表情,不由嘆道:“我小時候見父親用蟲蠱,多是給邊境傷兵治傷,有些人手腳潰爛,放蟲噬咬,可免於直接斷肢的痛苦。”
言霄好奇,“若是有蟲子留在傷者身上如何?”
初雪原語焉不詳,支吾了幾句:“不用驅蟲,傷著的血肉被啃噬光了,這些蟲就會代替這些部位血肉……維持一二十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言霄只覺得頸後汗毛又立起來了。
他乾乾地笑了兩聲。
榻上的許清越漸漸沒了聲響。
“請太醫調幾副方子,喂些粥米即可。”
初雪原對言霄說著。
言霄留他繼續照管著許清越,自己先出來,果然見到蘇容意在等他。
“小王爺的蠱可解?”
言霄點點頭,“他既然答應了,想來不會有詐。”
蘇容意心道,還是他有辦法,這樣一個人也能說服了。
“那……江寧縣的二牛……”
那個同樣中蠱,被用來初雪原“試驗”的牧童。
言霄道:“如今怕是我們都不能如此隨意出入大內了,若此間事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