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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哦哦,原來你便是一代烈士臧子源啊,是勳心說,老子無意間救下了你丫的性命,你知道不知道?

按照原本的歷史,呂布襲取兗州,跟曹操打了大半年的時光,袁紹也趁機伸手,表臧洪為東郡太守,率軍佔據了東武陽。後來呂布敗退,曹操把張邈的兄弟張超團團圍困在雍丘城內,臧洪本是張超的舊吏,就向袁紹請兵,要去援救故主。可是這個時候,袁、曹再怎麼私底下互相踢腳,表面上還算和睦,袁紹當然不可能發兵啦,臧洪就此跟袁家決裂。袁紹派兵圍攻東武陽一年多的時間,最終城破,臧洪死難。

可是在這條時間線上,曹操一開始就壓著呂布打,袁紹既沒有機會插手兗州事務,張超也沒機會跑陳留郡的雍丘去守孤城,所以臧洪無意中就避過了這一場大難。

關於臧洪之所為,後人有所評價,說你心懷故主是挺義氣,但背反今主乃為不忠,你自己想去救張超大家都可以理解,拉上一城的人陪葬就是不仁,真是其情可憫,其行卻不可恕。是勳持有同樣的看法,所以他也不怎麼想給臧洪好臉色——這種只講究私恩私義,沽名釣譽,不顧老百姓死活的傳統士大夫最可厭了——腦袋依舊昂著,不肯低下來正面這位臧子源。

“原來是臧先生,”是勳就說啦,“勳聞昔日董卓謀篡,臧先生時為廣陵張太守之功曹,首義說張太守起兵討逆,未知有諸?”

這是臧洪最得意的往事,他當即微笑著回答:“確有其事,雖然,不敢當‘首義’二字也。”

是勳開始掰著手指頭算:“廣陵太守張超、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伷、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瑁,歃血為盟,共討國賊——惜乎皆不敢為先者也,卻推一功曹為盟主,堪為士林所笑。若非袁將軍出,只此烏合之眾,未知能損董賊一毫毛否?”

倆刺史、仨太守,起兵討伐董卓,可是誰都不敢當盟主,倒把個小小的郡功曹給推出來,這事兒難道不可笑嗎?其實所謂的“諸侯討董”,除了曹操、孫堅和鮑信以外,大家夥兒都只想藉此割據稱雄而已,沒誰真有決心打敗董卓,其間的可笑事兒多了去啦。臧洪做第一任盟主就可笑;後來群雄聚會酸棗,整天飲酒作樂,不思進取是第二可笑;還有一個冀州刺史韓馥,問群臣說咱們該幫姓袁的還是該幫姓董的,從事劉子惠先是大義凜然地說起兵是為國家,說什麼姓袁姓董,但接著就縮,說槍打出頭鳥,咱先瞧瞧別州的風向再決定動不動——真是十足的可笑加三分。

是勳前一世就曾經在論壇上噴過這些漢末的可笑事兒,如今見著其中一樁可笑的正主兒了,那還有不當面啐上一口的道理嗎?

雖然他主要是啐那倆刺史、仨太守。貌似沒直接罵臧洪,可是潛臺詞是個人就能聽得出來——就這麼不靠譜的起兵。參與者都應該感到慚愧,你這個笑話中的盟主。又有啥可得意的呢?

果然臧洪聽得此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荀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說雖然我對你有過承諾,而且事先也瞞著你給幾位老朋友打過預防針,但你要始終是這態度,恐怕會連累到介紹你前來的我啊。到時候是你是可以一甩袖子閃人了,我可還要在冀州呆下去的呀,怎麼可能不遭人恨?罷了罷了。我不能再裝瞧不見了,當下一抬手:“宏輔先勿說笑,坐下再敘話吧。”

是勳橫了他一眼,心說想靠“說笑”二字矇混過關啊,世上哪有如此簡單之事?你面子上下不來是吧?那正好,要是能夠逼得你離了冀州,去投你家四弟,那正中老子的下懷。可是荀諶既然開了口,他也就不好再杵著啦。當下在一處空著的客位屈膝坐下。

才剛坐定,對面一人把腰一挺,拱手致意:“是先生,區區韓珩。有一事不明,倒要請教。”

好啊好啊,這就開始了啊。是勳心說你們有啥不明白的全都說出來吧。老子今天就一一給你們駁了。ebaby,你來問我是否欲效蘇秦、張儀來搖唇鼓舌。來問我治何經典,來罵我定為儒者所笑吧。

可是誰料想韓珩一開口竟然是:“既然是先生今日故著白衣。不穿公服,如郊遊而來,自可拋卻俗務,坦言其志。未知是先生之志何也?”

啊呀,是勳心說,這問題倒挺尖銳。

他一心想仿效演義上的諸葛孔明來舌戰群儒的,多少有點兒一腳踩空的感覺。轉念想想也是,舌戰群儒雖然是經典橋段,終究為小說家言,為了抬高諸葛亮,就把江東文臣儘量往低裡貶,不但讓嚴畯、薛綜之類的學問家肆意開口,還把步騭、虞翻之類名臣描寫得挺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