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閃騰挪,我軍雖眾卻仍是奈何不了他。這次既然是他找上我們了,我們就誓不可退讓。也許那地形是他的機會,可是也同時是我們的機會所在,所以我意已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皇帝既然已經發話,大帳內的一眾將領馬上齊聲高喝了起來,聲勢竟也不小。嚇得鄧霖一震,眼睛卻眯了起來,原來一眾人聲中,居然還摻雜著馮君揚的聲音。剛一愣神間,便覺得背後被人拉了一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接下了白絕投來的視線後,鄧霖趕緊微笑示意。堂堂的中軍大帳內,在裡端除了朱棣外,就只有鄧霖一人站著,所有將軍似乎在同時對著鄧霖宣誓似的,難怪剛才鄧霖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所有人都面目鄭重,只有朱棣一人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眼睛卻盯在了鄧霖臉上。不知者不罪,朱棣似乎在傳達著這樣的意思。威嚴而不失人性,鄧霖的心中不覺對朱棣好感起來。
後續短暫的軍事會議,鄧霖當然聽不懂,可是望著朱棣那充滿自信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佈置的精細無比,不禁心中暗暗稱奇。接下去一頓飽餐後,大軍便開始開動了。
說是帶了五十萬士兵,可是沿途的佈防以及分路攻擊佔了大量的兵力,餘下的目前這支隊伍人數在六萬左右,卻無一不是朱棣最精銳的部隊。
可是在出發之後,鄧霖便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在進谷前,陣型居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動,朱棣的中軍居然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為鼓舞士氣,朱棣的三萬中軍竟然和前軍呼喚了位置。
鄧霖心中不免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本就是擔心朱棣出意外,可是朱棣還偏偏走在了最前面。
突然臉上一陣灼熱,鄧霖馬上側臉望了過去,卻看到了朱棣。朱棣策馬走了過來說道:“給你們的任務便是給我保護好他即可。”說著馬鞭指了一下身後的一名少年將軍。
那將軍雖然全身盔甲,只露出了眼睛部分,可是一看就是相當的年輕,旁邊還護著幾個太監。
“敢問皇上,他是?”鄧霖趕緊問道。
“皇孫朱瞻基。”朱棣說完這五個字後,便策馬反回了自己的位置,根本不容鄧霖有何辯駁的餘地。
原來是太子朱高熾的兒子朱瞻基,難怪朱棣對他寵愛有加。鄧霖不覺與白絕馮君揚交換了下眼神,示意大家不但要守著朱瞻基,還要留意朱棣那的情況。兩人當然會意,默默點頭算是知道了。
朱棣一身金甲,顯得器宇軒昂,昂首挺胸間馬鞭一舉,一邊的旗手馬上揮舞起了大旗,大軍頓時開始向前挺進起來。
只要過了峽谷,就到了忽蘭忽失溫的地界,在那裡將是一馬平川,任憑敵人如何的躲閃,將都難逃明軍的圍剿,朱棣信心滿滿,親自帶領著中軍突前。
皇帝御駕親征且身先士卒,竟像是形成了一股魔力似的。身後的眾軍當然誓死效命,六萬大軍行進起來,居然默然無聲,簡直就是萬眾一心。沉默在此刻卻顯示出了巨大的力量,感染著所有兵士們同舟同濟,生死與共。
勇氣可嘉,謹慎小心卻是難免,畢竟有皇帝在,容不得一絲馬虎。此刻朱棣身邊簇擁著的重將領,全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敵軍突襲。
鄧霖顯然是裡面最緊張的人。第一次陪伴在君側,深感責任重大,所以他和白絕馮君揚三人始終緊跟在朱棣身邊。鄧霖更是把感知力放到了最大極限,一切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可是這條峽谷甚是寬敞,兩邊綿延的山嶺均都在二十丈以外,鄧霖實在沒有把握能感知到山頂的情況。
“第一次行軍吧?”朱棣彷彿看穿了鄧霖的內心。
鄧霖想點頭,可是卻突然想幾天隨著劉江劫債的經歷,可是那畢竟只是偷襲,並非決戰的架勢,頓時覺得點頭也不是搖頭又不是。
“你放心,兩邊山頭上絕不會有埋伏。”朱棣微笑說道,顯得異常輕鬆。
“請皇上明示。”鄧霖問道。
“大明軍隊何止百萬,馬哈木當然知道不是明軍對手,所以他的意圖只在於我。”朱棣款款而談起來。
“正常情況下,您應該會在中軍或者後軍,馬哈木即使有埋伏,也不會對前軍下手。”鄧霖何等聰明,馬上接了上去。
朱棣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接著說道:“一旦埋伏,就不可輕動,他吃不准我在哪裡的情況下,就不可能埋伏在兩邊山頭。”
“那依著皇上的意思是?”鄧霖小心的試探道。
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