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自家的未來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範通搓著手賠笑:“我也沒說一定要帶著他走,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他一把。小魚,我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不如等明天他醒來後再說好不好?”當了這麼久的家人,難道還不知道他這是以退為進嗎?範小魚沒好聲氣地瞪了一眼自己那因為三寸鬍子而名副其實的“老”爹,心裡頭很清楚不把丁澈好好地安排他是絕對不肯罷休的,只好翻了個白眼。道:“好吧。那明天再說。”
回到船艙之中躺下來,意識陷入夢鄉之前。範小魚還在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只是隨便解決一下這個大正太的問題,其實是也很簡單的。他們可以在沿河找個熱鬧一點的地方,幫他把衣服當個合理的價錢,給他找輛車子或是一條船,再給他指點一下生活常識,以及外出行走所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就是了,畢竟,誰地人生都是要靠自己走的,靠不得別人。
夜慢慢地深了,另外的三條船也逐漸安靜了下來,甚至隔著這麼一段距離還是聽得到有人在大聲地打著呼嚕。
所有的人似乎都睡了,天下的星星卻開始睜大了眼睛,一閃一閃地俯視著人間,似是把什麼都瞧在了眼裡,卻又什麼都不說出口。就比如這一刻,它們看著小船上悄然地起來一個身影,輕輕地躍到了岸上,選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昏暗的漁燈照出模糊的身影,隱約可見他只露出了一隻眼,正是假裝僕人地羅。
羅先是仰頭看了一會星空,又怔怔地望了一會小船,半響後才從懷中掏出了一段木頭和一把小刀,小聲地雕刻了起來。
船尾處,依然翹著二郎腿,似乎睡得沒日沒夜的範岱,慢悠悠地又閉上了眼睛。
丁澈陡然地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船艙中空無一人,他的旁邊只依偎著兩隻肚子都是圓滾滾的狐狸。
透過竹簾,昨天船尾的那個大漢已然不見,取而代之地是正在做飯地艄公父子,而船頭處,一個梳著十分簡單髮式的少女正隨手把梳子輕插在自己地烏黑的秀髮上,雙手靈巧地幫著妹妹綁著雙髻,然後繫上綵帶。甲板上,那個和悅的中年人正在釣魚,他的夫人則賢淑地坐在一旁,翻看著一本書籍。
丁澈下意識地立刻坐起,首先先看了一下週邊的環境,發現小船還是停留在昨天的位置上,而且左右就只有這一條船了。==
大船離開了,他這是安全了嗎?丁澈心中頓時一喜。
“孩子,你醒了?”聽到動靜,範通第一個回頭笑道,把魚杆交給嶽瑜,鑽進艙裡來,丁澈立刻收起眼中的喜意,眼帶戒備。
耳力敏銳的範小魚也早在他起身的時候就知道了,卻故意裝作沒聽到,依然不慌不忙地梳好了範白菜的頭髮,才用彎彎的桃木梳子挑起幾縷髮絲,反插著固定在自己的髮髻上,然後彎下腰在河水裡洗了洗手,才走進艙裡來,正好聽見範通在關切地問丁澈是哪裡人?要去哪裡?
嘴角勾起一縷幾不可見的笑容,範小魚徑直地取出夜間為了睡覺而拿開的小几,擺上茶壺茶杯,又去船尾看艄公他們煮粥的情況,笑談間卻沒漏掉身後的任何一個聲音。
可是範通的詢問並不順利,丁澈雖然在這裡安然地渡過了一晚,可對他們一家並不怎麼買賬,範通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他卻只一概一問三不答。
“孩子,我知道你還不相信我們,不過我們真不是壞人,大叔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幫你,你不願告訴我們來歷也沒關係,可你要是不說你要去哪裡?我們怎麼送你呢?”範通絲毫沒有不悅,反而越加耐心地解釋道。==
送?她什麼時候答應送人家了?範小魚本想讓範通先打聽一些情況出來再說,沒想到什麼都沒問出來她這個爛好人老爹倒是又慷慨地許了承諾出去,額上忍不住多了幾條黑線,當即轉過身來,趁著範通還沒說出更多話之前叫了一聲爹,毅然地走進去拉著丁澈的手就往船艙外面走。
這一下,誰都是猝不及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範小魚拉著丁澈的那隻手上。
雖說範小魚才是豆蔻之年的少女,還未及笄,只能算是個半大的孩子,可畢竟是個女孩子,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礙於船艙狹小,夜間大家同宿一艙也是不大合適,現在光天化日地,範小魚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拉著一個陌生少年的手出去,實在是……
“你跟我來。”範小魚卻壓根就沒想這麼多,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丁澈跳到了河岸之上,打算走遠一點跟他單獨地好好溝通一番。
“喂,你放手!”過於的震驚讓丁澈直跟著走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