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令他氣機渾厚憑空翻了數倍。
如同套了個強力buff,以簡單粗暴的方式,抹平了神章初入與圓滿間的差距。
“看來,你很警惕。”趙都安看向遠處的小和尚,笑著說。
天海嘴角浮現冷色:
“真以為憑藉一件兵器,就能與我較量?太阿劍的確厲害,但你只有神章境,又能發揮出幾成?”
趙都安反唇相譏:“對付伱足夠了。”
一時間,二人目光碰撞,好似激射出無形火星。
“希望你等下,嘴還能這樣硬,我會教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強大。”天海面無表情說道。
哪怕有著十足的自信,但面對極具傳奇色彩的神兵,他仍舊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這一刻,風彷彿慢了下來。
眾目睽睽下,天海抬手,五指張開,攥住了立在身前的黃銅六道棍頂端。
繼而,露出森白牙齒,手掌一節節拂過兵器。
而他手掌拂過之處,那原本色澤暗沉的六道棍身上,漆皮似乎紛紛脫落,顯出一枚枚金色梵文。
每脫落一枚,小和尚的氣勢就攀升一分。
當六道棍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少年僧人的氣勢攀升至頂峰。
繼而,毫無徵兆的,他雙膝一屈,整個人如炮彈躍起。
眨眼功夫,跨過十幾丈距離,雙手持握金屬長棍,朝趙都安頭顱橫掃!
“嗚嗚——”
破風聲裡,黃銅棍拉出殘影,然而下一秒,卻就給趙都安雙手握劍,反手格擋。
“鐺!!”
六道棍與太阿劍,撞在一處,發出沉悶的鐘鳴聲,趙都安沒有劈斬,而是用劍身側擋。
一撞之際,雙方便已真切感受到對方氣機的渾厚力道。
兩人幾乎同時手掌發麻,結結實實捱了一記反震。
“好渾厚的內力(法力)……”
二人心頭騰起這個念頭,默契地放棄了拼氣機的路線。
趙都安眼眸一閃,與女帝訓練多日的成果,與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沒有任何猶豫,長劍順勢沿著棍身擦滑,直奔切削小和尚手指而去,摩擦飛濺出一串火星。
天海卻未曾放手,亦未角力。
手腕微微一轉,那六道棍竟瘋狂延展,眨眼功夫,長度暴增數倍,也將少年僧人硬生生推出數丈。
又是這怪東西……趙都安此前觀摩,對這和尚的法器已有初步瞭解。
一劍削空,毫不遲疑,身軀朝後順勢一倒,身體近乎貼著地面,恰好避開那猛地橫掃的六道棍。
“嗚嗚!”
銘刻梵文的黃銅長棍幾乎是貼著趙都安的鼻尖掃過,勁風拂面,掀起他額前幾縷髮絲。
“咚!”
趙都安左手在地面輕輕一按,石板地面登時凹陷出五指手指印痕,身軀借力違背引力地站起,朝後滑退。
瞳孔中,卻見本已拉遠的小和尚,再度疾奔而至,六道棍呼嘯而至,直奔面門砸下。
卻是刻意將法器長棍延展了約莫一倍長短,以長攻短。
呼嘯的棍影一時鋪天蓋地,好似同時有數十條長棍從四面八方襲來。
“一寸長,一寸強,太阿劍雖鋒銳無匹,削金斷玉,但以我的修為,尚無法以此劍切斷六道棍,這天海刻意避開劍鋒的半徑,太阿劍的威力便大減……”
趙都安於電光火石間,腦海中閃過諸多對策,卻逐一排除。
他忽然閉上了雙眼,摧枯拉朽的太阿劍,也被他隨手負在身後。
晉級神章境後,提升的五感於此刻應激開啟。
只憑借氣流聲,他便於腦海中勾勒出那高速震動,散發著驚人威勢的六稜柱長棍。
“啊,趙大人要被打中了!”
看臺上,有官員看的心驚膽戰。
薛神策卻是輕咦一聲,奇道:
“這是什麼法門?”
只見,擂臺之上,趙都安的身體忽然輕盈舒展如一片秋葉,變得毫無分量可言。
任憑剛猛的六道棍兜頭砸下,武器劈開的氣流,卻將他險而又險,吹的偏離開六道棍的襲擊軌道。
任憑天海手中的長棍抖如繁花,趙都安卻只揹負長劍,如一片溼漉且破敗的銀杏葉,飄搖如扶風弱柳。
迎著漫天棍棒虛影,半點不沾身。
蟒袍老太監眯起的眼睛驟然亮起,嘴角抽搐,輕輕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