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嗚!”
被禁魔釘封死了丹田的千面神君翻滾閃避,並不與之交手。
黃金榮刺出匕首後,卻是團神撞開門窗,朝書鋪後門逃竄!
“呵呵。”千面神君冷笑不語,默數:“一、二、三……”
只聽外頭噗通一聲,黃金榮被如沙包一般打了回來,一名名穿著夜行衣的錦衣校尉從黑暗中走出,將其生擒活捉。
當一行人,乘著夜色,穿過僻靜的巷子,頂著月光抵達一處巷子口時。
千面神君卑躬屈膝:“大人,人拿到了。”
頭頂烏雲散開一角,月光如水浸潤夜色,寬大的車簾被掀開,露出箱內的四人。
趙都安神態淡然,如坐鎮中軍的將領。
旁邊的公輸天元笑呵呵看著對面的芸夕。
“大人,人拿到了。”
公輸天元笑呵呵道:
“我都說了,這件鎮物叫兩聲花,教那什麼神君身上藏一朵,你拿一朵,對面的一切動靜,你都聽得見,你還偏不信。你質疑別的我不管,但本神官的造物,從來都是精品。”
芸夕置若罔聞,她神色呆呆的,如同一隻提線木偶。
那張雖髮絲凌亂,卻清麗過人的瓜子臉上,眼眶中隱隱流淌出兩行晶瑩的淚花,喃喃道:
“不……不可能……你們在合夥騙我……也騙了他……政變的不可能是二皇子……太傅不會騙我……”
方才,她全程聽到了屋中對話。
青鳥輕輕嘆了口氣。
“接下來,不要叫,不要喊,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知道了麼?”
“趙狗,你不得好死!”
趙都安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看來你不想活。”
他轉頭,對公輸天元道:“勞煩你了。”
“小事一樁,”
公輸天元一擺手,慢騰騰下了車,反手扯下身後的大竹筒,用胖手“咚”的一聲按在地上。
嫋嫋白煙中,一隻妖異漂亮的狐狸緩緩從竹筒爬出,凝視黃金榮。
狐仙!
當日慶功宴上,公輸天元曾用野神附體,令靖王府密諜頭目開口,代價是目標死亡。
“嗬嗬——”
黃金榮的罵聲瞬間停止,他雙目茫然,已被狐仙附體,有問必答。
公輸天元隨口道:“你的上線是誰,如何聯絡,口令等密語是什麼……”
“擦擦眼淚吧,呵呵,不願意相信沒關係,夜色漫長,後面還有很多人排著隊等著我們,不是麼?”
芸夕渾身一顫,並不言語,只是用力,很用力地抿著嘴唇。
心中信仰,卻已崩開了一條裂紋。
千面神君籠著袖子,在一旁仔細盯著黃金榮,記下對方的模樣,準備等下易容成對方,再去騙對方上線。
他咂咂嘴,好奇道:“大人,您為何不用那靈火,灼燒此人,必能令其投靠。而大費周章,請神官相助?”
趙都安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畏懼刑罰的人,你要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但他敢說,你敢信麼?”
千面神君打了個寒戰,避開目光,垂下頭去。
“順藤摸瓜,兵貴神速,我們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透過這一個,又一個節點,把人揪出來。而沒有時間浪費在拷問和辨別真假上。”
青鳥忽然鼓起勇氣,說了聲:“他會死嗎。”
趙都安閉上眼睛:“誰又不會死呢,他亦或你們殺人的時候,可從未手軟。”
片刻後。
被榨乾有價值情報的黃金榮七竅流血,倒地而亡,而吞了一條魂魄的狐仙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
趙都安拍拍坐墊:“走了,下一個。”
“我們得快一點,莫要讓那妖道跑了。”
……
……
孔翰林是在日暮時分回家的。
這個倉髯白髮,瘦巴巴的老頭有著清流官員骨子裡的傲氣。
哪怕清晨已被召集入宮,清楚知曉了妖道可能找上自己,他仍舊沒有進行任何躲藏,或求助。
他甚至連這一天的節奏都沒有打亂。
出宮後照舊去翰林院做事,校對了幾份書稿,然後揪出數條文法錯誤,以及聖人語義的歧義。
喚來年輕的翰林一頓批評,大罵當今讀書人越來越差,不如他那老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