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分神,仍警惕地看著四周圍攏的敵人。
趙相如聽見這個聲音時的表情,就像是自己猜疑的某件事情得到了證實一般,臉色雖然不好,但卻是一副萬事皆明的頓悟感。隨即嘴角泛起一股苦澀的意味,竟然真是他主謀。
即便月光如熾,趙相如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來人。他似乎容顏一如從前俊朗,只是卻多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也許過去也曾有,只是她從未在意。
趙義一步步向她走來,身後跟著的是王宮內的烏衣衛士,首當其衝的便是韓守。
趙相如連冷笑的力氣也沒了,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不是嗎?
趙義在她面前停下,趙郝向他略一抱拳道:“大王,妖婦還想負隅頑抗,事已至此,大王難道還想網開一面?”見趙義不答話,他擔心自己的懷疑成了現實,立即喊道:“你不要忘了她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難道大王此時還要顧惜母子親情?!若不斬草除根,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趙義的眼眸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只是嗓音透出與平日完全不一樣的陰沉之感,令人捉摸不透:“寡人自有分寸,你先退下,爀要多言。”
趙郝還想再說什麼,不過不知是畏懼趙義的威勢還是別的什麼,張了張嘴終究沒說話,帶著自己的手下恨恨地退到一邊。
“母后,天寒地凍,小心著涼。”趙義見趙相如衣著單薄,解□上的黑狐裘要為趙相如披上。趙相如卻是伸手擋開,聲音冰冷,再沒有一絲人氣道:“大王不必費心了,既然過河拆橋的事都已經做下,又何必在人前做戲。”
趙義被擋開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眼睛裡翻滾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趙相如卻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連韓守你都能收買,也不怪我栽在你手裡,只因我瞎了眼。”
韓守心中本就有些歉疚之意,一聽趙相如提到他,趕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她。
趙義的聲音湣�鷓掛至誦磯嗲樾鰨�統戀納�舸�糯判裕骸澳負螅��乙啞劍�肽��訝嘶毓�傘!�
趙相如森然一笑:“宮亂已平?哈哈……大王都已做到這個份上,我又能說不嗎?”
趙義笑得湣�鴝�撕廖藿嫻伲�笞耪韻噯緄氖執┕�諶恕K鬧薌啪參奚���械畝�覝‘佛不曾發生過一般,眾人默默看著一王一後向太后的寢殿走去,乍看之下似乎十分親暱。
“大王,你難道忘記你的承諾了嗎!?”眼前仇人在眼皮底下被趙王帶走,趙郝恨得不行,臉上盡是怨毒神色。他的父親死於太后的杖責,他也因為一直反對她而被整治。這個女人手段可怕,且毫無憐憫惻隱之心,將他一個趙氏王孫貴族壓制的無法抬頭。但他終於找到了盟友,趙義。
在權力的最高位上只能容得下一個人,趙王想要獨一無二的權利,而他想要那個女人死。只要那個女人一死,那麼他和以他為首的貴族們就能重回趙國的政治舞臺,只要能夠奪回政治的主導權,就能廢除不利於他們的種種政令。
他原本以為趙王只是個年輕人,過去多被太后左右,肯定是個腦子簡單卻又喜愛權勢的窩囊廢。可合作下來才發現,這個人根本是深不可測。而此時他即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上了賊船,想下船便只有死路一條。發動宮變,殺死太后。他要做的事情一旦洩漏出去,無論是趙義還是太后都會殺了他。
當然,趙義為了得到他和貴族們的支援,發動這次政變,是做出許諾的。許諾的內容就是殺死太后。眼見趙義從自己手中奪走了人,似乎還禮遇有加的樣子,怎麼能不讓趙郝歇斯底里?
趙義只一眼便讓趙郝寒意叢生,但他復仇心切,看向趙相如的眼神更加陰鷙;“難道大王想出爾反爾,老臣今日就在這裡,大王若是沒有個交代,明日裡所有的親貴們都會知道大王言而無信,到時候他們若是從楚國迎立安樂君做趙國的新君,也就不是老臣能控制得了的了!”
這是□裸的威脅。
趙義回身看了他一眼,眉梢幾不可見的一挑,聲音陰冷道:“寡人生平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最不怕的,也是被人威脅。只是王叔該好好學一學古人的君臣之道了。”說罷再不理會,帶著部下離開。
趙郝眼睜睜看著人被帶走,想起自己的喪父之痛和之前所受的侮辱,一股怨毒之氣讓他無法控制,從身邊死士手中搶過短弩,抬起便朝趙相如射去,根本不管她身旁站著的就是趙王。
二人都是背對著趙郝,一瞬間根本沒有察覺背後發生了什麼,只有小蠻,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剛才又見趙郝明顯想置太后於死地,雖然她也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