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冬天樹掛冰凌般潔白透明的石掛!巖壁上的鐘乳石更是千奇百怪,造型各異,有的如飛天神女,有的狀似百果仙山。一時間看得南易蕭等人呆若木雞,讚歎不已。竟忘了死裡逃生的驚險!他們邊走邊看邊評論,不知不覺走了四五里路,忽然前面一束刺眼的亮光直射進來,南易蕭一見大喜,忙問:“前面可是到了出口?”剛才引路的親兵應聲答道:“主公,正是!從這個出口出去,我們就脫險了!”
一行人奔到近前,就見洞口外紅光耀眼,一輪旭日剛從對面青峰翠巒的山頭上升起,映得大地一片金色。南易蕭笑道:“能見到今天的太陽著實不易。”話一出口,忽然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南易蕭皺皺眉,心想怎麼像是迷香的味道?他警覺地一步跨出洞口,眼前豁然開朗,錯落有致的台州城就在腳下,竟然是天台山臨近城池的那一面!他剛想回頭招呼幾個手下來看這日出美景,就聽撲通撲通幾聲,身後的人都摔倒在地。南易蕭想說:“不好!”“好”字還沒出口,就已經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太陽驟然變成無數點金星,不停地旋轉!!
六郎看著地上躺著的這個人,心下明白,這就是南易蕭無疑,他在臺州衙門裡曾偷看過南易蕭和他的軍師龍伏淵。六郎興奮地狠狠一拍徐懷遠的肩膀:“懷遠,真有你的!”說著走出帳外,指著青山翠谷裡滿山的旌旗笑道:“南易蕭一定嚇壞了,昨晚他看到我們有上萬兵士,殊不知九千都是稻草人。”
李粟介面說:“我和六少帥帶人把整個谷中死的、活的都找遍了,也不見他的影子!你是用什麼手段擒獲他的? ”
“哪是我有什麼手段!是梁監軍帶人把他捕獲的。”
“啊?他還沒走?”六郎很驚奇地說。
“沒有。聽李子意說,梁監軍走了兩裡地,突然命令他們往回轉,直插台州城對面的天台山麓。大家都覺得奇怪,但是監軍手持皇上和八王的密旨,任何人不得違抗他的命令,沒法子,只好聽他的。他們趁著夜色在天破曉前抵達了仙人洞口,就是一個大鐘乳石洞,當地的藥農隨口叫它仙人洞。在那裡設了埋伏, 一聽到洞裡有人聲, 監軍就命人在洞口處點了迷香,我們的人個個用沾瞭解藥的溼手帕堵嘴,然後靜等著南易蕭他們出來,就這樣,一個個都成了甕中之鱉。”
“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洞口,監軍怎麼知道的呢?”六郎迷惑地問。
“是啊,我也這麼問的,李子意說他們也都不知道監軍怎麼會曉得有這麼個洞口。而且特驚訝監軍大人能猜中六少帥你的計謀,連我們這些人都沒想到少帥你是想把敵人困在谷中,更別說還替你填補這個沒考慮到的漏洞了。”話剛一出口,徐懷遠就後悔了,這不明擺著說六少帥思慮不如監軍細緻周到麼?趕緊抬眼看六郎是否不悅,發現他似乎沒聽到自己的最後一句話,眼睛盯著遠處的青山翠谷,若有所思
六郎表面上沒什麼,心裡此刻是翻江倒海般沸騰,自己的謀略不但被冷眼旁觀的俊平了如指掌,還能洞穿缺陷和填補不足,此人真是神人。要是他是個敵人的臥底,那麼境況將是十萬分的危險! 可看樣子又不像,否則為什麼他會幫自己抓獲南易蕭?但他究竟到敵軍大營去幹什麼了?還對自己說謊?
“六少帥,探馬來報,台州城四門緊閉,加強了防禦,看來敵兵並沒有因為南將軍被俘而作鳥獸散。”李粟稟報道。
“嗯,我料想會是這樣的,那個軍師龍伏淵不是個簡單人物,說不定還很樂意南易蕭被我們幹掉呢。”想起自己在臺州州衙內偷聽到的南、龍二人的對話,六郎不禁皺起了眉頭,“南易蕭醒了嗎?”
“他早就醒了,一言不發。”
“把他帶到我這裡來。”六郎轉身回到中軍帳內。
南易蕭來到帳內,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六郎。
六郎微微一笑,起身離座,來到南易蕭的跟前,親自為他解開捆縛的繩索,然後雙手抱拳,說道:“南將軍,楊景這廂有禮。”
南易蕭哂笑:“你這個卑鄙小人,用詐術,算什麼英雄!”
六郎揮揮手讓帳內所有人出去,徐懷遠擔心地說:“六少帥,您小心,此人武功了得。”
“懷遠,你太小看南將軍了!”六郎揮手示意他出去。
帳內只有六郎和南易蕭兩個人了,六郎拿出一方絲帕,遞到他面前:“南將軍,你開啟看看這個。”
南易蕭躊躇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裡面是一方晶瑩碧綠的玉珮,南易蕭呆愣了許久,突然聲音嗚咽:“娥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