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基本上被包圍了,而東邊的援兵一個軍團還要三日後才能達到。幾乎所有的官兵都預料到不出兩日,這座重要的關口城市就會陷落,一時間悲觀的情緒在全城蔓延。
有意思的是,在城外,西邊的丘陵山口外的聯軍軍營裡,同樣是人心不安。
從上午開始,從西邊來的小道傳言就在帝國軍營裡慢慢傳開了,有關愛恩法斯特王國東路軍突然北撤併發出檄文要求西路的愛恩法斯特王國軍也北撤的訊息首先在軍官裡流傳,然後迅速蔓延到全軍。經過特別決定,帝國軍團的最高長官做出打算,決定取消攻城連夜西撤,以避免愛恩法斯特王國軍撤退後留下帝國軍孤軍做戰,並準備留下部分兵力進行斷後。
剛過凌晨,愛恩法斯特王國軍團沒有任何招呼就拔營西撤,慌張之下,卡傲奇帝國軍在留下一個混合聯隊一千人後也悄然西退。
空了大部分的軍營裡依然燃燒著大片的篝火,只是巡邏兵的數量稀少了很多,看起來就如同即將散夥的晚會。在軍營某個角落某座營帳內,一群年輕的帝國小軍官正義憤填膺地圍在桌子前吵鬧,從他們稚嫩的臉上可以分辨這裡的人大部分年紀都沒超過二十歲,甚至最小的看起來才十六、七歲。
“真是群卑劣的強盜!我敢打賭,海德堡軍的人都是全大陸流放的殺人犯組成的!”一個年紀稍微大點、佩帶中隊長官銜的軍官狠狠地把手臂上的繃帶給撕了下來,然後極為厭惡地扔在腳下猛踩幾腳,“光榮的卡傲奇帝國軍居然能夠如此犧牲、忍受,完全就是貶低我們的身份!”似乎扭到了傷口,身體剛猛烈運動了幾下,就裂著嘴把左手臂捂住了。
“希拉剋子爵少爺,我看你應該繼續回你父親的封地去,或許那裡的獵場可以讓你更有成就感!”一個小軍官對著這位營帳裡的激動軍官諷刺了一句,“當然……如果還能回得去並且皇帝陛下願意重新封一塊更好的領地給你父親……”
“不!這完全是我希拉剋家對皇帝陛下的忠誠!為了帝國,為了皇帝陛下……我會把那些企圖追擊我們的敵人全部宰殺!”中隊長軍官以極為老成的腔調還在高談著貴族的言論。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我們不都是被皇帝陛下故意安排到這些野戰軍團裡的嗎?或許我們的命運比那些被皇帝陛下抓捕的帝國封爵們沒什麼兩樣……”一個年幼士官端起酒杯猛灌一口,不過好象他這個年紀並不適合喝這樣的烈酒,剛一入喉就開始猛烈咳嗽。
“那些都是懦夫!其實他們應該像我們這樣,在戰場上重新證明我們的價值給皇帝陛下看!”中隊長依然在固執自己的意見。
“你騙誰啊?希拉剋子爵少爺……誰不知道你父親已經被皇帝陛下給調回帝都關押了,能把你從衛戍軍團調到這裡已經是皇帝陛下的恩典了……”角落裡又一個小隊長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你找死!”
話音剛落,兩個貴族少年軍官就扭打到了一起,四周的少年都像看馬戲一樣冷眼旁觀。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歲的高大少年軍官冷笑一聲就朝門外走去,一時間營帳裡陷入了安靜,連那兩個打架的人都不得不停手。
“貝蘭斯伯爵少爺……你怎麼了?”幾個軍官同時擋住了這位佩帶中隊長官階的少年,一個個露出了忐忑的表情。
“沒什麼……這些難過的話題……大家就別說了……”恩萊克低著頭,手裡把玩著劍柄,一張臉蒼白而冷漠,“既然大家都選擇來前線改變命運,就各自努力吧……”
“貝蘭斯伯爵少爺,我一直搞不懂,你的父親伯爵大人是帝國重臣,你以前是皇家禁衛軍的,甚至還當過皇帝陛下的貼身護衛官,每天都和皇帝陛下在一起,你比我們這些落魄的貴族幸運多了,為什麼你會突然到野戰軍團來?”年紀最小的一個士官拘束地問道。
“聽說他好象喜歡克斯萊子爵家的露易絲小姐……結果……”
“你小子亂說什麼……”
“本來就是……不過皇帝陛下並沒有對貝蘭斯伯爵家有什麼動作……”
“住嘴!”
恩萊克臉微微紅了,依然走回帳篷坐下,端過同伴的酒杯皺著眉頭喝了好幾口。強烈的刺激在鼻腔裡如火山噴發一樣出現,一個沒忍住就憋得滿臉通紅。
“凱莫斯將軍閣下把我們聯隊留下斷後,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帝國……”
年紀最小計程車官鼻子一酸,居然用胳膊捂著臉就哭了,附近幾個人也都低下了頭,剛才還在激烈辯駁討論的人群慢慢出現了蔓延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