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所有地下室的鍊金術士已經處死,裝滿火藥房間也全開啟了!”角落的某處牆壁突然向一邊滑開,一個身穿下級軍官鎧甲的男子同樣提著粘滿鮮血的長劍走了出來,一邊笑著對著上司說道。
平靜地看著這個心腹軍官,修格斯開始覺得有點恐懼,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那麼習慣於殺人,習慣於達西斯那樣得不到就毀滅的心態,而自己,僅僅是因為愛馬才當的軍人。
“行了,把這個扔到火裡去,然後你回營地……”修格斯從鎧甲裡翻出那張羊皮書卷,遞給了部下。
軍官笑著轉身拿著羊皮朝角落的火盆走去,順手丟進了火裡。
“將軍,已經好了……啊!”
一隻箭矢從軍官的胸甲上刺破,露出血淋淋的箭頭,接著人慢慢地向後坐倒,一股熱血從胸口的傷口中竄出,飛濺到了火盆裡,將還未完全點燃的羊皮浸溼了。
修格斯上前幾步,用諷刺的表情看著屍體,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羊皮在高溫下漸漸捲曲、變色,接著竄起一絲明晃晃、紅閃閃的火苗
從角落裡走過來一位拿著十字弩的老人,修格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達西斯的僕人,老隨從荷特,一個比自己更為忠誠的人。
老人表情平靜地說道;“修格斯將軍,小人替您分憂了。”修格斯沒有理會這個老僕人轉身走了出去,門也不關地就朝城守官邸主樓走去。
達西斯依然還是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疲憊地擺了擺手,說道:“那東西呢?”
“大人沒有明示下官怎麼處理那東西,於是認為大人是讓下官自行處理,我已經燒了!”修格斯嘴角隱隱露出一絲嘲諷。
達西斯略微有點吃驚,只是身體微微地抖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緩緩地說道:“那也好……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下官馬上趕赴城頭組織防禦!”修格斯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下,急速地朝自己的腦部流去。
“好!很好!你去吧,從現在開始,這場戰鬥結束前,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官邸!”
達西斯古怪地開始小聲笑起來,讓修格斯本已熱血沸騰的身體一下就冷了下來,默默地行了個軍禮,就走出了房間。
天矇矇亮了,又是一個大霧瀰漫的清晨,只是那濃濃的白色中還混攪著一縷縷漆黑的黑煙,在緻密的白色水霧中塗畫著猙獰地黑色線條圖案。
淒厲的號角聲中,一隊隊的身穿灰色、墨綠色、銀色鎧甲計程車兵蜂擁地分別朝薩西尼亞城四個城門方向的城牆湧去,一排排雲梯如雨後春筍般般從密密麻麻的人群裡聳起,搭靠在高大的白色城牆上;巨大的撞車在人們的推擁下吃力地分開面前一撥撥計程車兵朝城門開去。無數的火團裹攜著青煙從城牆上拋射出去,落在城外如螞蟻般的人群裡,炸開一團團烈炎,黃蜂般的細長箭矢在城下和城上之間的距離間往返。
嘶啞的喊叫在人群裡此起彼伏,一聲聲悽慘的哀號聲下一個個身影接連倒下,鮮血粘滿浸透城下的土地,也從城牆上流淌而下,在白色的牆面上淋下一副副讓人心驚肉跳的血紅粗線條。
在四個城門中,尤以東、南兩個方向的攻防戰鬥最為血腥。身穿灰色鎧甲的卡傲奇帝國軍似乎在努力表現什麼一樣不顧一切地朝城牆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進攻。隨著散架的雲梯,空中如抖落樹葉般落下的人體像一顆顆小石子砸進城下一片灰色盪漾的海洋,濺開一團團漣漪波紋,而更多的雲梯又從灰色的海洋裡冒了出來,執著而無可奈何地重複著剛才的過程。
在軍官的瘋狂吶喊下,一串串士兵緩慢地攀行在高高的雲梯上,死命地在梯子一端和城頭上身穿羅蘭德王國墨綠色制式鎧甲、更換了徽章的薩西尼亞軍士兵進行著血肉拼殺,少許幾段城牆上已經站上了部分帝國士兵,但用不了多久就被蜂擁趕來的薩西尼亞軍給淹沒;熱滾滾的黑色瀝青和黃橙橙的油從城上潑灑而下,被濺上的人無一不皮開肉綻、哀號滿天,痛苦而發狂地倒在地上打滾;被城頭墜下的巨石和火箭毀壞的撞車如同一隻巨獸趴在城門前,全身都在燃燒,露出漆黑的骨架;一支支三米長的巨弩箭帶著恐怖的尖嘯聲從城頭上彈出,將那些擁擠計程車兵像烤肉一樣串在了一起,或者是毫不費力地將那些和自己一樣、企圖展開對射的帝國巨弩車打了個稀巴爛。
卡傲奇帝國軍指揮官、第三軍團統領將軍塞拉恩如今正臉色蒼白地站在城南的一座小土丘上看著眼前這如同地獄之行的薩西尼亞攻城戰,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會被選中參加這次的外交使節團,開始懷疑瓦得魯公爵舉薦自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