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尊貴的拉得維希爾侯爵當然國事為重,哪管得了我們孤兒寡母的事情!”尤里美若達冷笑著把身體背過了自己的丈夫,以習慣性的冷漠姿態發出了讓在場的人都習以為常的聲音。
“呵呵,二姐不用著急,姐夫現在很忙,一些事情是急不得的。”瓦得魯尷尬地坐在這一家除了皇帝和皇太后外象徵帝國最高權貴的家庭裡,覺得自己左右不是人,只好揀著不痛不癢的話來說。
“瓦得魯,你是不是被菲麗羅爾給哄暈了,她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尤里美若達諷刺著自己這個骨子庸俗無能的弟弟,一雙精明的眼睛一直把對方的頭都看低了,“是她給你的皇宮內務總管大臣的職務嗎?”
“二姐當然……當然照顧我了……”瓦得魯擦著額頭上的汗,那副拘謹惶恐的表情就像是坦白的罪犯,一隻發白的嫩手舉促地四下亂動,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不過現在皇帝陛下的心思確實不好琢磨,皇太后的態度又那麼堅決……”
“都是那個費納希雅狐狸精,早在兩年多前我就知道她有鬼!”尤菲米婭咬著牙,眼睛裡冒著兇光,一個貴族小姐的高貴修養完全變成了一頭小野獸般的兇狂,“皇帝表哥本來對我感覺挺好的,就是那個狐狸精,迷惑了皇帝表哥!”
“夠了!”
一直沉默的拉得維希爾斷然喝止了這令他感到最無聊的話題,一雙已經枯瘦的手顫抖著按上了自己的眉頭,企圖舒緩那些煩心的感覺。
“我的意見還是沒有改變……”宰相把頭靠在沙發上,並不去看自己的家人一眼,“尤菲米婭成為皇后並不是好現象,再說皇太后陛下一直反對,難道你們要我和皇太后做對嗎?”
“哼,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尤里美若達一扭身體坐到了丈夫面前,蠻橫地把丈夫的手從額頭上扯下,瞪大了眼睛,“你還不是為了照顧你的那些朋友,把你的所謂的帝國貴族領袖位置看得比我們女兒的前途還重要!”
拉得維希爾一楞,一種無奈的苦笑出現在臉上,蒼老的面龐上寫滿了太多的深沉憂慮。
瓦得魯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姐夫,生怕對方現在突然發火,他開始考慮是否要找個什麼藉口退出這場家庭爭吵。
“現在誰也別想去搶那個皇后的位置,尤其是尤菲米婭……那是個危險的位置。”
拉得維希爾突然露出冷漠嚴酷的目光,當掃過自己妻子和女兒的時候,眼神就更加嚴厲,連一向性格辛辣的尤里美若達都不由吸了口冷氣,心裡的火氣也滅了不少。
拉得維希爾繼續說道:“皇太后已經內定了皇后人選,皇帝陛下也暗許非費納希雅不娶,現在的矛盾是在她們之間。而且帝國的大部分貴族都支援費爾提蘭男爵,如果尤菲米婭插了進去,他們會怎麼想?他們尊我為帝國貴族的領袖,就是看在共同的利益上。倘若尤菲米婭成為了皇后,這個讓人意外的結果,他們會以為是我故意利用了他們,是我在吞吃貴族團結的果實,是我在拋棄他們,後果……不需要我說太多了吧……”
拉得維希爾雖然權力在握,可他也知道政治裡的可怕,朋友、利益、敵人,所有的關係都在瞬息萬變,他的身份和地位除了皇帝的認同外,更大部分還來自於帝國朝廷內外的廣大貴族官僚集團,這個集團在一次有目的清洗後團結在他的身邊,以他為領袖,但是他也清晰地看到,這個領袖位置是那麼得不牢固,那些清洗後殘餘的或是新興的帝國貴族一個比一個貪婪,一個比一個虛偽,鼓動戰爭、鼓動新的利益分割,每個人都野心勃勃,如果自己做出太明顯的自我利益滿足,那肯定會被推倒,就好象當初自己被抬上去一樣。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願意幫助我們的女兒,甚至連起碼的努力都不做!”尤里美若達突然大喝一聲,拉著女兒就朝房外走,一邊還一掌把一個花瓶給拋到了地上。
價值連城的精美古董在瞬間就成了破碎的垃圾,紛飛的雪白碎片飛濺到拉得維希爾的身上,其中一小塊飛速地在拉得維希爾的手背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拉得維希爾冷酷地看著手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明顯,接著一絲血紅的液體冒了出來,眼神更加冰涼,強烈壓迫中的厲色在眼睛裡聚集。
瓦得魯如逃命一樣溜出了房間,來不及給任何人打招呼就縮排了自己的馬車逃之夭夭。
“我一定會讓你實現夢想的,你父親不願意幫你,還有我!”
摸著女兒那美豔的小臉,尤里美若達僵硬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母性慈愛,不過這種慈愛,浸泡了太多陰恨和殺氣,但是在尤菲米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