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一塊兒,也能輕而易舉的抬起來。
虞襄拍開他伸到自己腿彎的手臂,道,“大熱的天你讓我去院子裡撲蝶,是想曬死我麼!我不去!”話落眼珠子轉了轉,衝耳房高喊,“翠屏翠喜,幫我撲幾隻蝴蝶!”
虞品言低低笑了,捏著她鼻尖斥了句‘淘氣’。只要襄兒高興便好,會不會曬死旁人,他是不管的。
小侯爺就在隔壁,翠屏翠喜正琢磨著找些藉口過去伺候。最近小姐開始重用桃紅柳綠,很少使喚她們。不幹活還能拿月錢,她們也樂得輕鬆自在,躲在耳房裡打起花牌來。
本想著等小侯爺來了再去不遲,卻沒料小侯爺悄無聲息的出現,兩人這時急匆匆竄過去很有些難看,只得憋著,聽見召喚忙笑嘻嘻應了,抹了點口脂,戴一朵珠花,理了理裙襬,踩著婀娜的小碎步應召而來。
“把這個小罐子裝滿。”虞襄衝桃紅撩了撩眼皮。
桃紅將手裡晶瑩剔透的琉璃罐子和兩個網兜遞過去。
翠屏翠喜柔柔應諾,偷瞄俊美無儔地小侯爺一眼,紅著臉去了。兩人極力展現自己秀美的臉龐,纖儂合度的身段,曼妙的姿態,撲蝶不似撲蝶,倒像在跳舞,還時不時發出矯揉造作的嬌笑。
虞襄最喜歡看這兩個在虞品言跟前作妖,此時趴在窗臺上,也咯咯咯笑個不停。沒辦法,這裡沒有網路,她只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虞品言十一二歲初懂人事的時候,幾位叔伯往他院裡送了幾個妖嬈的丫頭,各種狐媚手段他見得多了,心中自然十分厭惡。但見虞襄笑得開心,他也忍不住開懷,且由著虞襄折騰。
翠屏翠喜只顧著展示身姿,完全沒心思撲蝶,就是抓住了也故意放走,指望小侯爺能多看她們兩眼。可時間長了就頂不住了,金黃的日光越發毒辣,淋漓地大汗將鬢髮打溼,一縷一縷粘在腮邊,脂粉早已經衝散,糊了一臉,哪還有半點美貌可言。
兩人抹汗時被掌心沾染的紅白汙物驚住,行動積極起來,很快抓了幾隻蝴蝶塞進琉璃罐子,垂著腦袋擺在窗臺上,恨不得小姐立馬將她們打發走。
虞襄徑直將蓋子掀開,讓幾隻蝴蝶自由自在的飛走,惡劣的笑道,“再去撲啊,挺好玩的!”
你他奶奶的故意耍人是不!翠屏翠喜怒火中燒,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眼角擠出幾滴淚水,楚楚可憐的瞟向小侯爺。
虞品言一手放在虞襄腰間,穩住她笑得亂顫的身子,一手拿著一本遊記,看得入神,對這二人不加理會。
“怎麼,使喚不動你們是不是!”虞襄臉上的笑容頃刻間退去。
“不敢,不敢,我們這就去。”翠屏翠喜嗓音裡帶著點哭腔,不死心的朝小侯爺看去,正巧撞進他冰冷刺骨地眼眸,心下悚然一驚。
虞襄還想再斥兩句,卻聽一道清脆婉轉地嗓音從院門口傳來,“日頭如此毒辣,再曬下去非得中暑不可。妹妹行行好,放過這兩個丫頭吧。”
虞襄伸長脖子一看,卻是虞思雨重出江湖了,秀美的臉上煥發出聖母的光芒。她慵懶的擺手,嗤笑道,“我偏愛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管得著嗎?你若看不過眼,跟老祖宗要她們的賣身契去。”
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話說得委實乖戾。可襄兒雙腿殘廢,在生活中獲得的痛苦遠遠多於快樂。雖然她極力掩飾,可虞品言依然發現,她人前笑得燦爛,人後卻常常哭泣。那種想要保護她,讓她永遠維持歡笑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強烈。
如果透過這種方式能讓她感到快樂,即便她性情變得再乖戾霸道,又如何呢?虞品言不但不會阻止,還會想盡辦法去滿足她的一切願望。
將小姑娘散亂的鬢髮別到耳後,少年極盡溫柔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的小萌物們,也感謝所有支援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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