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啊,中午就在嬸子家吃飯哩,回頭叫你爹孃一起過來。”
楚延喜上眉梢,毫不懂得客氣幾句就脆聲應下了,瞧得嬌嬌直翻白眼,哥哥真是…。唉,每次都這麼窘。
瞧出小女娃的心思,章氏笑道:“嬌嬌,等會嬸子讓照人姐姐做好吃的給你吃哩,喜不喜歡?”
嬌嬌有些不好意思,腆著臉細聲笑道:“噯!”
玩了一會,楚家兄妹下山回他們自己家那片林子去了,章氏再三囑咐他們,到了午飯時就自己過來,莫要再讓她們叫人去催了。
照人到園子裡扯了一些青菜和蔥蒜讓秋水去洗,而後跟春煙去了雞舍裡抓雞,想做兩隻鹽焗雞給他們嚐嚐味兒。
幾百只大小雞在長了些野草灌木的林子裡或悠閒的漫步,或用爪子在地上扒蟲子吃,見照人和春煙過來了,都挺著個肥碩的身子往木門這邊跑過來,想是會有食物吃,叫得可歡快了。
她抿嘴一樂,蹲下身子等著它們自動送過來給她抓現成的。
吳婆子已搬到山上來住了。和劉婆子一道將照人逮來的雞宰殺好,然後拿到伙房裡給照人,照人手把手的她們如何做這鹽焗雞。養大一隻雞不容易,若每天拿一兩隻雞給她們練手豈不太浪費了,每回做的時候讓她們在旁邊看著學,也會很快的,況這做法又不難。
聞著鍋裡噴噴香的味道,兩個小丫環不住的吞口水,兩個婆子好笑地打趣起來,伙房裡熱鬧成一團。又做了幾樣菜後。楚大元夫婦和兩個娃子像是踩著點般上山來了。
“大元,砍完了麼?”沈丘山和楚大元在露臺池子下方的溝渠裡洗手,沈丘山笑問道。
“噯。才砍了半面多哩,山裡盡是粗石樹刺子,纏藤又多,難砍哩,怕還得要半月功夫才成。”
沈丘山洗手好直起身子來。“莫急哩,咱這片山當初可是忙活了三個多月。今兒下午咱也沒事,咱就帶幾個人過去給你幫把手。”
楚大元一聽樂呵得很,忙跟著他進堂屋吃飯,使了一上午的力肚子裡早就沒料了,此會聞到飯菜香。那股饑荒感更為強烈,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鄭與章氏端著飯菜有說有笑的從伙房裡出來,兩個婆子要上前幫忙。偏章氏又不讓她倆端。
大家都是熟人吃飯也就沒分桌,男人女人娃子都在堂屋裡的正桌上吃飯,嬌嬌瞧見桌上有兩碗切得整齊的雞肉,雞肉一般都是燉煮,她還從來沒瞧見過這般奇怪的吃法。頓時眼不眨的盯著那兩碗雞肉,模樣甚是有趣。
照人笑著解說道:“這是鹽焗雞肉。嬌嬌從沒吃過吧?”
嬌嬌祖母從雞肉上收回來,瞧向她道:“噯,咱從沒吃過這樣的雞肉,好吃不?”
照人鼓勵她挾一塊嚐嚐,她期待的望向她爹。
楚大元心情分外好,笑道:“嬌娃,幫爹爹嚐嚐,瞧照人姐姐做的雞肉好不好吃?”
得到爹爹的同意,嬌嬌高興的伸出筷子挾了一隻雞翅膀,她可喜歡吃雞翅膀了,肉嫩嫩的又入味。
她將雞翅膀送進嘴裡咬了一小塊肉,一股清香的雞肉味化頓時在嘴裡傳開來,有點兒鹹鹹的,特別好吃。
楚延見妹妹吃得香,他也忍不住挾了一塊雞肉,卻是放進照人前面的那隻碗裡,而後才給自己挾。
照人望著他那般嫻熟自然的動作,彷彿他這樣做過很回一般,是這般的天經地義。瞧瞧他,他早已被雞肉的美味吸引走了,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行為讓坐在桌邊的幾個人錯愕困惑。
這才是我楚大元的兒子啊!楚大元大笑起來,拍了拍沈丘山的肩膀。
章氏和鄭氏差不多將飯菜碗筷全擺好了時,才坐上桌來,鄭氏見兩個娃子竟先吃起菜來,她剛要說道,就被章氏扯了扯,“在咱家還客套個啥?”
她轉而給吃得津津有味的兩兄妹各挾了幾塊雞肉,笑道:“多吃點啊,難得來嬸子家吃一頓飯!”
兩兄妹頭顧著碗裡的雞肉,頭也沒抬的應了聲,吃相卻也吃算得上斯文,毫不像一般的娃子那般一見到好吃的就狼吞虎嚥。
照天意味深長的瞧了自個妹妹一眼,正好被她撞上,她有些尷尬的對他笑了笑,復而又用胳膊肘朝他拐了幾拐,他更加悶笑不已。
兩家人其樂融融的用過午飯又歇了會,沈丘山夫婦叫了四個僕人帶上家裡的砍刀去幫楚家砍林子,照人兄妹也跟了來。秋天的山上可是有很多野果的,照人想著來這邊逛逛,不定能遇上新鮮的果子。
這片山完全不似沈家經過一年休整的山那般瞧著舒服,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