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挺好的。”小喬說,“可能是太累了。”
“要不……你還是別去了。或者晚一天再走。”
“不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小喬加快腳步,沒走電梯,跑著從安全通道的樓梯爬上去。
晚一天?不,她根本就不想在這裡多留哪怕一秒鐘!
草草被孫南威揪住狂問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去!他的意思很明顯:心裡沒鬼,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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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草草還沒來得及練太極,馮尚香走出來說:“草草,你今天和我去參加一個會。會後做個memo。”
“啊?什麼時候?”
馮尚香看看錶:“馬上。五分鐘後,我的車在樓下等你。”
草草這才注意到馮尚香已經穿戴妥當,正拎著電腦包往外走!
呻吟一聲,抓起自己的筆記本,亂七八糟的塞進包裡。衝孫南威一擺手:“回見!”
孫南威目瞪口呆的看著草草衝出大門,搖搖頭,搞什麼鬼!昨天下午不是說好,馮尚香那個專案讓小王跟嗎?
小王坐在位子上正打東西,孫南威問:“小王,你怎麼沒去?”
小王眼皮一翻:“我不爽她!誒,孫律,我挺喜歡你的,讓我跟你的專案吧?”
孫南威戒備的後退一步:“這得問我女朋友!”
“成!我給她打!”小王拿出紙筆,“號碼是多少?”
抬頭已經看不見孫南威的影子!
小王一撇嘴:“切!想從我這兒套磁兒,哪有那麼容易!”
這個專案就是草草翻譯的那個合同。當時草草私下裡還想過:辛辛苦苦的做完了,連個訊息也不給。問她還說什麼“不該問的就別問”。還以為黃了呢!原來人家一直都做著呢!
翻譯合同其實很鍛鍊人,草草幾乎閉著眼都能說出各條的內容。現在經過那麼多輪的修改與談判,許多條款都變了,但是大的框架還沒變。草草適應了一下,很快進入狀態。
談判物件是美國人,服務物件是中國人。一家國有商業銀行,看起來西裝革履的倒也精幹。今天不是禮節性的交往,上來的人都不是位階最高的,但卻是敲定具體條款的人,所以是白刃戰。翻譯一律退場,雙方你來我往,嘴裡嘰裡咕嚕,不管標準不標準,反正都聽懂了。
草草終於明白為什麼讓她做Memo,因為這種場合,要把各種奇怪的英語聽明白還真不容易,尤其是美國團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還有印度人。他們的英式英語實在是挑戰中國人的理解能力。
草草進所的時候拿著一張全國二級翻譯證書,也是賦閒在家時一邊看孩子和婆婆鬥智,一邊考下來的。也許那時她已經有了危機意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考不下正經的律師證?
現在,馮尚香把她拽過來,畫外音很明顯:你不是專業翻譯嗎?來顯顯你的本事吧!
草草額頭冒汗,把膝上型電腦往旁邊一扔,抓了杆鉛筆,呼啦啦的在厚厚一摞白紙上畫起來。眼看著腦袋都要轉飛了,聽見有人問話:“Well; it is time for lunch!”
My God!這麼快就中午了?
草草抖抖筆,才發現手指已經和筆連在一起。
“鄧律師,一起吃飯吧?”中方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和藹的問。
草草眼昏昏的,根被沒分清張三李四,一手撐著桌子說:“謝謝。不過我先要整理一下記錄,一會兒忘了。你們去吧!”
“也好,一會兒我給你帶些東西。不喝咖啡,不吃肥肉,對吧?”馮尚香的聲音。
草草點點頭,送走他們。
下午也是這樣過的,一晃到了晚餐時間。都說美國人到點下班,估計說的都是美國的“國企”。這家投行的幾個老外,吃完晚飯,再接再厲到十一點,草草散會以後開啟手機,對接進來的電話說:“Hi; This is Carol。”
那頭有人愣了一下,隨即吼道:“鄧草草,你死哪兒去了?”
“Negotiation。I Mean ……我是說我開會呢!現在在計程車上,正在往家走。”
“孫南威那個混蛋也不送你?這都幾點了?”
“不是,我是和馮律師,馮尚香律師。”草草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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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律師?馮尚香?”沈備似乎有點耳熟,卻記不起來,應該是草草他們所裡的,“他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