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何田和易弦養了幾個月的兔兔們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說是驚喜,在何田看來簡直就是麻煩。
他們一早去放飼料加柴火,清理糞便時,易弦怪叫一聲,隨即把何田拉到兔籠邊,興奮地指給她看,“小兔子寶寶!”
一隻灰兔子生了八個小兔子,有黑白相間的,有黃棕色的,還有全白的,不知道誰是兔子爸爸。
何田看著這些毛茸茸粉嘟嘟,眼睛還沒睜開的小兔子,感到很無奈。
不能不管啊,它們畢竟是小生命呢,可是,要怎麼照顧呢?
他們趕快收拾出一個籠子,把兔媽媽和兔寶寶們移到這個籠子裡。
易弦還特意在籠子裡放了一截粗大的竹筒,還有幾根小樹枝,鋸末和刨花。
到了傍晚,他們再去看時,兔媽媽已經很精明地在大竹筒裡做了窩,它叼了乾草、棉絮、刨花什麼的墊在竹筒裡,它的小兔子們全部很暖和地縮在裡面。
易弦正滿臉慈愛地微笑,就聽見何田陰惻惻地說,“你天天來看兔子,就沒看出來哪隻兔子懷孕了?”
“呃……”
何田一向嫌兔子臭,只給它們餵食,清理糞便,從來不會像易弦那樣抱著每個兔子摸摸看看,檢查它們腳丫有沒有爛,牙齒的狀況如何,身上有沒有被同伴咬出的傷口。
她一看易弦那表情,就明白了,沒好氣地掀開兔籠蓋子,把那幾只公兔子挨個拎出來,“剛好快過年了,殺了吃肉吧。”
易弦不願意,又一個一個把兔子放進籠子裡,“過了冬天再殺嘛,現在又不缺肉。之前我要獵鹿你是怎麼勸我的?”
“哼。等到春天?你的窩棚別住不下就好。”何田嘟著嘴,先回家了。
過了一會兒,易弦跑回家,討好地對她笑,“到了春天,咱們就散養兔子,好不好?你不喜歡它們,主要是因為嫌它們臭,對不對?我蓋一個兔舍,一半是圍欄,一半是小房子,天氣暖和的時候讓它們自己找東西吃,自己處理便便。”
何田這才氣順了點兒,加一句,“要是跑丟了就不許再養了。”
“好。”
兩天後,兔子們又給何田驚喜了。
這次,易弦沒敢再歡天喜地拉著何田去看新出生的兔寶寶了,而是,略帶諂媚地笑著,“那個……我再去拿兩個籠子。”
安置好兩隻新手兔媽媽和它們的寶寶,何田感到心累。夏天,我抓了幾隻兔子,是當儲備糧的,幾個月過去了,一隻沒吃,兔子的數量翻了三番。
不管怎樣,家中養的動物生小崽總歸是吉兆,而且馬上又要過新年了。何田看得出易弦是真心喜歡養小動物,雖然還是對兔子只增不減感到憂慮,也沒再說什麼。
大暴雪接連下了幾天,終於在新年前一天停了。
雪停了,天卻沒晴。一樣陰沉沉的。即使在正午,也看不到太陽。
這場大暴雪帶來的積雪厚度接近一米,經常往返的道路上還好,不常去的幾個窩棚前,積雪太厚,重新開闢道路時,雪凍得很硬,實在無法用木鏟推起,道路也變得像個壕溝,還得像翻牆一樣爬出,把大米牽來,套上木耙,藉助畜力才把挖出的雪塊給運走。
河上的冰洞也重新凍上了。
推開上面覆蓋的雪,只露出一個淺淺的凹槽。
何田用鋪路剩下的粗草繩蘸上油脂,像盤蚊香一樣放在冰洞凹槽裡,點燃,加上幾塊木柴,從天剛亮燒到中午,再和易弦重新鑿開冰洞,打了水回家。
到了新年前一天,何田和易弦又好好洗了個澡,家中也早已打掃得乾乾淨淨,易弦還給大米和小麥一人做了一條扎花的棉布項圈(全是給何田做髮帶時的試驗品),何田一看,就又找了點碎花布,給小麥的狗窩也做了些裝飾,再結幾朵布花,掛在門口的棉簾子上。這麼一看,頗有節日氣氛。
今年的年夜飯,比去年更加豐盛了。
單是甜品就有三樣,櫻桃果凍,焦糖布丁,還有熱騰騰的果仁豆沙糯米飯。
在做布丁之前,易弦覺得這款甜品是很高階的,做法一定很複雜,而且肯定還用了許多他們沒有的食材,何田沒吃過焦糖布丁,但是仔細聽了易弦對布丁味道、口感、質地的描述後,果斷認為這其實就是一種比較花俏的甜燉蛋,沒那麼了不起。
易弦不自信,“布丁是有奶味的,肯定放了淡奶油之類的材料,我們連牛奶都沒。”
何田說,“可我們有煉乳罐頭!”秋季集市她用兩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