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杜迎風目露警覺,卻放眼望去,沒有半個人影。
他目光一移,將四周再一遍看過,仍舊是沒有異常。他心道:難道是聽錯了?正待坐下,又聽一聲輕咳響起,這一聲比之方才要響亮許多,杜迎風眼珠子一轉,暗道:果然是有人裝神弄鬼。
他朝空無一人之處拱手道:“在下不知此間已有人居住,貿然闖入,還望閣下海涵。”
片晌之後,見無人應答,他繼續道:“閣下若不介意,便令在下於此歇息一晚,在下定不打擾閣下清淨。”
只聽數聲咳嗽連連響起,繼而是一陣暗啞的笑聲。“清淨……我都清淨好些年了,不想再清淨了。”
杜迎風聽這笑聲,辨別此人年紀當在四十與五十之間,便道:“原來是前輩,相逢即是有緣,前輩若不嫌棄,可否出面與在下一敘?”
“你想見我?”似是聽到甚好笑之事,那人兀自哈哈大笑起來。
他每一聲笑,皆像是硬榔捶胸,令人胸膛鼓悶,頭腦昏脹。
杜迎風聽他幾聲笑,便覺渾身氣血亂翻,一時間竟連站也站不穩。
他心下一凜,朝前拱手道:“在下突然想起家中還有要事,便不打擾前輩了。”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竟是一刻不敢多留。
那聲音繼續笑著。“既來之,則安之,你又何必急著走。”
杜迎風卻再不搭腔,只拿手去抽動門閂,卻忽地發現,這門閂不知被動了甚麼手腳,竟抽不開去。他頭上冒汗,暗道:這莫不是段鵬飛為了逮他,而設定的陷阱?
他再不遲疑,一掌朝門閂劈出,卻不料喉間一緊,被一道皮鞭勒住了脖子。
他伸手去扯,鞭子卻越纏越緊,霎時間就透不過氣。
他掙了掙,卻掙之不脫,繼而反身一掌,倏忽而出,卻突然那人又一陣大笑。
杜迎風只得拿雙手捂住耳朵,喊道:“晚輩不走便是了,前輩手下留情!”
鞭子稍稍鬆了幾許。
杜迎風抬目望去,便見一名男子長身玉立,白髮垂肩,其臉龐用半張面具遮去,只留了半截鼻樑,與一張薄唇。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雖只有見半張臉,卻足夠令人驚豔。
杜迎風瞧著他唇邊的些許皺紋,暗道:這人雖不年輕,但只見這半張臉,便可猜想其年輕之時,必定是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喉間一鬆,杜迎風捂著脖子,朝這人笑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這人踱了兩步,唇角一掀,朝他問道:“怎麼,不急著走了?”
杜迎風鳳目一轉,笑意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