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七上八下地等待著。
她是在賭,既然他肯為她死,這種事對他而言應該不是問題。
許久後,金祿終於慢吞吞地開了口。“竹承明……朱承明嗎?嗯,那我得說你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事兒,尤其是宮裡頭那一位。”
她贏了!
可是……“這我知道,我自然不會說,我還想忘了這件事呢!但夫君你……”嚥了口唾沫,“你也不會說?”滿兒小心翼翼地再問。
“為夫又怎能說?”金祿嘆著氣。“這事兒一旦坦開來必然會牽扯上娘子你,撇都撇不開。而四哥可是比皇考更痛恨反清活動叛逆組織,他定然不會放過娘子你,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反清復明組織依然不肯死心,前明太子後裔是最好的號召,為夫怎能說?”
猛然舉眸,“但你是大清皇族的人呀!”滿兒衝口而出。
“那些為夫全不論,”金祿的表情平靜,語氣更是堅定有力。“只論娘子安全與否,誰敢傷害娘子你,任何人為夫都饒不了他!”
“若是皇上呢?”
“殺!”金祿毫不猶豫地吐出那個最殘酷又無情的字眼。
連他自個兒的四哥也饒不過嗎?
“夫君……”滿兒眼眶紅了、溼了,成親十年,他依然一句話就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令她更死心塌地的把心放在他身上。“我……”她抽著鼻子哽咽著。“我也一樣,若硬要我作抉擇,我也只要夫君,其他全不管,誰要敢傷害夫君你,我也絕不放過!”
金祿忽地露齒一笑,純真又燦爛。
“心事全給露了出來,娘子輕鬆多了吧?”
滿兒赧然垂下眼睫毛。“是輕鬆了。”
大眼睛眨巴著。“那麼娘子不搓為夫的火兒了?”
掛著淚珠兒,滿兒噗哧失笑。
“不搓了、不搓了,不過可不許夫君就這樣消失喔!”
哀怨地瞟她一眼,金祿嘆氣。“是,娘子,為夫會乖乖待在娘子身邊,直至娘子滿意為止。”
嘿嘿嘿,賺到了!
“還有、還有,以後出遠門,不許你再偷偷溜走喔!”這個最最可惡了!
金祿尷尬地打了個哈哈。“不敢了,娘子,以後為夫若是要出京,必然先行告知娘子一聲,絕不敢再悶不吭聲的踮兒了。”
“很好,那……”滿兒滿意的笑了,“說,”手指頭敲敲他的胸口。“你怎會知道我在這兒?”是派出多少人馬到各個省城去找?或是通令全國各地宮府衙門出動所有衙役翻天覆地的搜尋?
“去年為夫不就在雲南這兒找到娘子的麼?”小嘴兒咧出得意的笑紋。
滿兒呆了呆。“就這麼簡單?”沒派半個人出去,也沒下半道命令?
“就這麼簡單。”
滿兒愣了半晌,“呿!”沒趣地撇開臉,旋即又轉回來。“你這趟到新疆到底是幹啥去了?”
“傅爾單與嶽鍾琪被四哥召回京裡共商軍情,這期間嶽鍾琪的部下所傳報回京裡的軍情實是非常可疑,故而四哥要為夫我去查探個究竟。”
“結果呢?”
“謊報。”金祿輕輕道:“噶爾丹策零趁嶽鍾琪赴京期間,出兵兩萬突襲西路大軍,我軍損失慘重,而嶽鍾琪的部下竟以大捷上報。”
“這下子嶽鍾琪可難看了!”滿兒喃喃道。
“那可不。”
下巴躺在交迭在他胸膛上的手,滿兒兩眼懶洋洋地往上瞅著他,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金祿的清秀可愛竟不比當年減損多少,眼眸大嘴兒小,雙頰嫣紅氣息純真,走在路上眼珠子跟著他跑的姑娘家絕不會少到哪裡去。
她不禁有些吃味兒,因為她已經是個沒人要的“老太婆”了。
“夫君。”
“嗯?”
“除了我,你真的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嗎?”
金祿意外又困惑地愣了愣,不解她為何突然問到這邊來,但他在一愣之後立即斷然道:“當然沒有!”
想來他也很瞭解這種問題絕不能遲疑太久,否則便是為自個兒找麻煩。
滿兒滿意地點點頭,再問:“除了我,你真的不在意其他任何女人?”
金祿開始聞到不太妙的味道,額上冷汗落下一滴,“不在意!不在意!”這會兒他不但更堅決的否認,還加上搖頭的動作。
“除了我,沒有讓任何女人接近過你?”滿兒繼續盤問,彷彿官大人在審案。
“即便有也是反清組織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