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其中烏拉部實力遠勝於哈達、輝發二部,對於葉赫部的指手劃腳絲毫不予理會。那林孛羅大怒,盡起本部精兵,於三日內攻破其本部,烏拉汗倉皇出逃,最後被叛部所殺。哈達、輝發二部見勢不好,無奈之下紛紛曲柔以示屈服。
那林孛羅用最短的時間,用雷霆霹靂般手段平定了內亂,盡示其鐵腕手段、冷酷決斷,一代草原梟雄風範顯露無疑,一時間聲望大增,周圍散眾小部落還有諸多蒙古殘部紛紛前來投奔。一時間葉赫那位河畔風合雲集,大有變天裂地之勢。
一切都已經是萬事俱備,只等東風。
隨著打北方飛奔而來那匹快馬,幾眼看完那封急報後,那林孛羅因為忙碌而消瘦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難得笑容。稍一沉吟,飛身上馬,往沖虛真人所居營帳馳來。
意外的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得知沖虛不在帳中之後,百無聊賴之時,信步出帳的那林孛羅抬起頭看到不遠處一處營帳後,忽然心中百味雜陳……那個地方自已已經好久沒有進去了。
大帳內一片皓素,正中案上安置著清佳怒的靈位。
目光掃視一圈,景物佈局依舊,可人已不在,當目光定在那隻牌位上時,心中無由一酸,原本狂喜的心情瞬間消退。一揮手道:“你們都下去,讓我在這裡靜一靜。”
等人都退走後,那林孛羅緩步來到靈桌旁,靜立片刻後,噗通一聲跪下,咚咚有聲磕了三個頭:“阿瑪,兒子今天送給您看一樣東西罷。”說著一揚手,手中那封信件飛落火盆中,火舌騰起,沒用幾下已化成半紅半灰的餘燼。
那林孛羅呵呵笑了起來:“您看到了麼……,李如松他們已經進入朝鮮,馬上就要開始打仗啦。”燒化的青煙彌散一帳,盤旋不去。那林孛羅瞪著靈位,隱隱約約中好象看到阿瑪清佳怒嚴肅的凝視著他的臉,“我知道阿瑪不願再起刀兵,自從赫濟格城一戰之後,在您的心裡一直以族人為重,戰功為輕。可在兒子看來,您的人老了,連雄心壯志也都老了……”
“我不能按您想的那樣做……,咱們是和太子很好,有那林濟羅在,葉赫部肯定沒有後顧之憂。可事無定數,先不說他日後會不會成為皇帝,就算他當了皇帝又能怎麼樣?他能保我們幾十年平安,能保我們一世平安麼?”低沉聲音漸漸變得激揚:“憑什麼他們可以過著富足自在的生活,而我的子民只能在這大草原上風吹日曬,放牛牧羊?他們什麼都不做,而我們卻要給他們進貢納稅?憑什麼草原上的雄膺要受那些狗奴們欺負?”
父汗,這一切公平麼?公平麼……”
一句公平,幾乎用全力吼了出來,整個帳中被這一聲震得隱隱發顫,就連案上那塊靈牌都在微微顫動不休。
“與其坐等人欺,不如主動出擊!在不久的將來,我要用咱們海西女真的鐵騎和馬刀,從這裡馬踏中原!砍殺他們計程車兵,擄掠他們的百姓,奪走他們的財富,我要咱們的族人,從此不再過草原放牧的日子,我要帶領他們去豐腴膏脂之地繁衍生息!”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所以,我必徵大明國!”
這是兒子對父親的宣告,也是一代新汗王對一代老汗王的宣告。
一個時代的終結正是一個時代的開始,不管對錯,一切已經從頭重新演繹。
帳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笑聲,讓激動興奮的思緒中的那林孛羅醒轉過來,再次對著靈牌磕了三個頭,沒有半分遲疑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大踏步出帳而去。若是此刻清佳怒活轉來,他會發現眼前這個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純樸忠厚的那林孛羅,也許是經過長久的等待和忍耐,也許是因為貪婪和野心,踏出帳後的那林孛羅恍如重生了一個人,一對眼神如鷹敏銳尖利,神情似野狼桀驁不馴。
候在帳外的沖虛真人的眼神在他臉上轉了幾轉,對方的改變他自然看得出來,儘管那林孛羅此刻表現出來的狀態雖然讓他有些心驚警惕,但也讓他心裡暗自竊喜。
凝神著大袖飄然恍如神仙的沖虛真人,那林勃羅心底有疑惑未曾解開。他到現在也猜不透這個皓首白眉的老道人為何這樣不計一切的幫他,有一點是可以斷定他如此做肯定是有目的,但是他在意也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人與人之間都是彼此利用和彼此需要,不管沖虛真人本意如何,他只在意眼前這一切是否對自已有利。
只要是有利的,那何必去管他有什麼目的呢?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凝在嘴角的那絲冷笑倏然放大,那林孛羅開口道:“前方得來訊息,明軍已經開始渡江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