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下樓的時候,文森特看到吉約曼的裸體仍舊躺在那兒,無人理睬。

“加歇醫生,”他說,“我一定要請你把這張畫裝進畫框。你在糟蹋一張傑作。”

“對,對,我要裝櫃。我們什麼時候到巴黎去取價的畫呢?你妥印多少石版畫,就印多少。我供給材料。”

五月悄悄地溜走,六月靜靜地來到。文森特描繪山上的天主教堂。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他感到厭倦了,甚至不想畫完它。憑著不屈不撓的精神,打算描繪平坦的麥田時,他的思想差不多已經鑽進麥中Z他作了一張巨幅的多比尼太太住屋的油畫;另一張夜空下的樹叢中的白屋,視窗逐出橙黃的燈光,暗色的樹葉,暗玫瑰紅的色調;最後一張是黃昏景色,帶黃的天空襯著兩棵漆黑的梨樹。

但是,意境已經從畫中跑掉了。他憑習慣作畫,因為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十年來艱苦勞動的可怕勢頭把他推得更遠了。曾經使他興奮得心卜卜地跳的自然景色,現在他卻漠然視之,麻木不仁。

“我已經畫過那麼多次,”當他揹著畫架,沿路走去,尋找題材的時候,他會喃喃自語,“我現在沒有什麼新的話要講。我為什麼要自己重複一遍呢?米勒老爹說得好:‘如果我沒法把自己的感情充分表達出來,我寧可什麼也不說。’”

他對大自然的熱愛尚未消退,只不過不再感到有投身於景色之中,將它再創造一遍的那種拚命的需要了。他已經被耗盡。在整個六月中,他只畫了五張畫。他疲乏,難以形容的疲乏。他感到空虛、枯竭、耗盡,就好象過去十年中,從他手中流出來的成百上千幅圖畫的每一張,都擺走了他生命中的一小點火花。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