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傳者,”左拉喚道,“給各位來酒。”

“現在逃不了啦,”塞尚對員克坦說,“左拉一請喝酒,就意味要聽他一個小時的講演。”

傳者送上酒。畫家們點燃菸斗,圍成緊緊的、親密的圓圈。煤氣燈的螺旋形光照亮房間。從其他桌子上傳過來的嗡嗡談話聲,低沉雜亂。

“他們說我的書不道德,”左拉說,“他們也以同樣的理由把不道德加在你們的繪畫上,亨利。公眾無法理解。在藝術中,道德的裁判是沒有立足之地的。藝術是超道德的,生活也是如此。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狠褻的畫和書,而只有結構蹩腳和表現蹩腳的畫和書。圖盧茲一洛特雷克的妓女是道德的,因為他把蘊藏在她外表底下的美揭示了出來;布格羅的純粹的農家姑娘是不道德的,因為她給感傷主義化了,那樣地討人喜歡,以至於一看到就令人作嘔!”

“對,是那樣。”泰奧首肯道。

文森特看出畫家們尊敬左拉,並不是因為他取得了成功——他們瞧不起成功的一般含義——而是因為他運用了對他們顯得神秘而困難的媒介物進行著工作。他們專心地傾聽他的講述。

“普通人的頭腦是依二元性來思考的:光和影、甜和酸、善和惡。那種二元性在大自然中是不存在的。世界上既沒有善,也沒有惡,只有存在和實踐。當我們描繪一個行動的時候,我們就是在描繪生活;當我們給那個行動命名——如邪惡或建狠——的時候,我們就進入了主觀偏見的領域。”

“不過,埃米爾,”泰奧說,“如果群眾沒有他們的道德標準,他們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呀?”

“道德就象宗教,”圖盧茲一洛特雷克接著說,“是一服麻醉藥,使人們看不見生活中可以得到的幸福。”

“你的超道德,不是別的,不過是無政府主義罷了,左拉,”修拉說,“而且是虛無主義的無政府主義。這種東西以前曾經試過,但是行不通。”

“當然我們得有法律,”左拉同意地說,“社會福利要求個人的犧牲。我不反對道德,只反對把唾沫吐在《奧林比亞》上的少見多怪,只反對查禁莫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