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好意思的笑了。
曲元寧涼涼道:“可惜後來發現你不是這個家的小姐或表小姐,只是一個廚師的孫女,他父母那關根本過不去,只好打消追你的念頭了。”
淨雪沒說話,白鍾泠可忍不住了。“元寧,你那張嘴巴為什麼老是要說出讓人討厭的話?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
曲元寧火道:“實話實說也叫沒教養嗎?矯揉造作才算有教養嗎?”
“你……看看你這德行,難怪亞凡討厭你!”
這可踩痛了貓尾巴,曲元寧跳起來。
“亞凡哥會討厭我,還不是您和年淨雪害的!”
“沒人害你!我們沒那麼偉大,沒辦法操控亞凡愛人的心。”
“如果您肯讓我國中畢業就去美國唸書,住在亞凡哥家裡……”
“元寧!”淨雪出聲喝道:“你不要對白奶奶大吼大叫,老人家年紀大了,你不該再拿過去的事情來吵,萬一白奶奶血壓升高怎麼辦?”
曲元寧像顆皮球,愈壓反彈愈大,嗓門愈高揚,“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她是我奶奶不是你奶奶,她血壓高關你什麼事?就算她血壓高也不是我害的,是她自知愧對我,所以……”
“元寧,你不要再說了!”淨雪站起身,安撫道:“冷靜一點,元寧,拜託你不要再氣呼呼的吼叫……”
“我看到你就一肚子火,冷靜不下來——”曲元寧一把推倒年淨雪,朝她吼道:“你快點滾出去!以後不準再來!你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淨雪簡直不敢相信,不由紅了眼眶。
沈厚言由傭人請進門,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心頭火起。
白鍾泠氣得發抖,“真是反了!反了!這是我的家,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推打我請來的客人,還要趕淨雪走!接下來是不是要趕我走了?”
沈厚言走過來扶起淨雪,對曲元寧真是厭惡到極點。
白鍾泠對傭人下旨令,“打電話叫先生、太太馬上回來!在我被他們的女兒氣死之前趕回來!”
傭人用跑的去另一個小客廳打電話。其實白鍾泠座位旁邊就有一座電話,手機也隨身帶著,但白家上下還真沒人敢違抗她的旨令,除了曲元寧不時的捻虎鬚之外,但現在她也有點後侮了,又不願道歉認輸。
沈厚言不想扯進別人的家務事,向白奶奶打完招呼後便道:“淨雪,我們先回去吧!下次我再陪你來探望白奶奶。”
淨雪眨回眼中不爭氣的淚霧,“好。白奶奶再見!”
“淨雪啊,奶奶對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沒關係。白奶奶您自己要保重,不要生氣,小心您的血壓。”
“我知道,我才不想太早死,稱了某人的心!”白鍾泠若有所指的冷冷射了曲元寧一眼。
這話尷尬了,“外人”只有退避三舍的分。
“真難為你能在這個流彈四射的家裡住了十二年。”
一坐進車子裡,沈厚言大大吐了一口氣。“曲元寧竟然這樣欺負你,若不是白奶奶在場,我會賞她一巴掌!淨雪,你……”
淨雪正在拭淚。
不知不覺的,淚水滾落她的臉龐,心酸莫名,搖著頭,擦著淚,新的淚珠又掉下來,忍水住掩面哭了起來。
“淨雪,為什麼哭了?”沈厚言忙傾過身去擁抱她,安慰她,“看我說了什麼傻話,你自然是受了委屈才哭的,要不要我們再進去打曲元寧一頓出氣?”
“不要……”喉頭好緊,她捂住嘴,眼淚仍不受控制的溢位眼眶。“我不明白……從來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討厭我……喜歡欺負我……從小到大……”
“以後你不要一個人來白家,知道嗎?”
“嗯。”哽咽著。
“也不可以對我撒謊,說曲元寧對你很客氣,我不會再相信,知道嗎?”
“嗯。”聽出他話裡包含的溫柔,淨雪心中為之震盪,胸口蔓延著的那份疼痛,反而泛出微微的甜。
只因,他與她之間是親暱的,心已有了交集。
“不哭了?”
“好。”眼角仍有淚光,嘴角已在微笑。
沈厚言將淚拭去,看白皙的鵝蛋臉上雙眼微紅,更添楚楚風情,自己的心就像被下了咒一般,為她心疼,為她跳動。
他想,他真的是陷進去了。
兩人的吻如野火燎原,輾轉而深入,再慢慢地如細水纏綿,彼此慰藉、眷戀著,微喘的呼吸相互交錯,在溫暖的情懷中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