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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金平約定,每當她們星期三,星期六從學校返回家中,在一個三岔路口分手,每次從家去學校,又在三岔口碰面。

一個星期日,小花從家裡來到三岔口,等待劉金平,坐在路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劉金平遠遠地看到路口紅豔豔的一團,以為是過路人丟了什麼東西,等她趕過來,才發現是她的同學李小花。

劉金平拍了小花一下,有些吃驚地說:“小花,你在這裡睡大覺,就不怕狼給你吃掉,或壞人把你帶走?”

小花愣愣地抬起頭,站起身,挎上裝著饅頭的兜子, 上路了。

“小花,剛才,你穿這粉黃襖,遠遠看去,真似一朵花,不愧你的名字叫小花。不過,我再給你改一下,取掉你的姓,單名叫路花,好嗎?”

“我不姓路,為什麼單名叫路花呢?”

“我認為叫路花,有特別的意義。”金平邊走邊說。他為路花的名字編了一首詩:

人生一條路,

艱難又曲折。

女人本是花,

耐旱又耐霜。

“噢!你的名字,還真有點來龍去脈。”

路花抿嘴笑了笑。

談天說地片刻後,小三又問:“路花,你說,咱倆的媒人是誰?”

真問了一句多餘話,路花訝然失笑,那還用問嗎?

“當然是李師傅。”路花乾脆地說。

“不對。”小三搖搖頭。

“那麼…。。?”路花沉思片刻,“是神柏樹?”

“還不對。”小三又搖搖頭。

還不對,這就怪了,路花疑惑了。她眯起眼睛想著,明明是李師傅,他硬說不是,在神柏樹下,我們也立過誓,他還說不對,這到底是誰呢?路花越想越糊塗。

“真實地說,我們真正的媒人是‘狼’。”

“狼,”提起狼,路花就心驚膽戰,出了一身冷汗。

“你怕什麼?”小三笑著說。

“我怕狼。”路花緊依著他。

“這兒不會有狼。”小三四下望了望,對路花說:“你細細想,如果不是狼,我們就不會相遇,如果沒有狼,我就沒救你,沒救你,你會是我的媳婦嗎?”小三撫了撫她的臉頰,“我這小媳婦,是從狼嘴裡掏出來的。”

路花無語,她緊依著他,以後她才真正領悟到,小三說的對,狼是他們真正的媒人,是狼把她引進鄭家。因此,她進鄭家,也沒幾天好日子過。

狗蹲在他們不遠處,豎起它長長的耳朵,伸出它紅紅的舌頭,一會兒“嗖”的竄出去,一會兒“嗖”的竄回來,它為他們站崗,放哨,帶巡邏。

天上起了花花雲,象鯉魚身上的鱗,月亮在雲彩逢裡跑著,跳著,一會兒明,一會兒暗,一會兒大地明亮,一會兒大地朦朧。

“走,我們回家。”小三拉著路花。

狗又跟在他們身後,一會兒竄前頭,一會兒又折回來。

兩個月之後,他們即將結婚,就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天,鄭家還在鬧彆扭。

小三要結婚,理所應當,首先,他給在外工作的二哥去了信(當時,雪娥也暫居在外)他信寫得簡單,幾言了事,但,惹的麻煩卻不小。

二柱拆開信,過目後,他給弟弟寄回三十元,並宣告:他病了,暫時回不來。

歡喜之際,雪娥手牽兒女,風塵僕僕,趕回家中。

她走進院裡,看見滿院子的人,擇菜的、燒火的,剝蔥剝蒜和洗碗的,沒有一個是清閒的。

“你們都在忙?”她向眾人打個招呼。

“喲,你們都回來了?”村婦女主任站起身,驚喜地說。

“他沒回來。他病了。”

“怎麼?二柱又病了。”婦女主任又說。

“他的病,就好不了。”雪娥一臉苦愁加憤怒。

這時,院子裡的男男女女,你一言,我一語也關切地問長問短。雪娥一一應酬完畢,又手牽兒女,勿勿朝自己屋裡走去。

這就是雪娥最大的毛病,有意拿拿捏捏,本來,家裡過事,回來該吃就吃,該做就做,而她不,坐在屋子裡,象貴賓似的等別人恭請幾次,她才出來。

此刻,雪娥坐在椅子中,瞅瞅這個還沒收拾的屋裡,她滿目憂愁,想想小三這次同她作對,她胸懷不滿,特別是小三在信中,沒有提到讓她回來,她心中氣憤。她更恨這個家,這個家又多了一個死對頭。

雪娥思前想後,氣憤難平,走,乾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