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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部分

他本想提醒朱建平,蔡文姬沒被擄掠到草原時其實已經嫁給衛仲道,不過衛仲道早逝,從這點來看,蔡文姬也應該算是蔡夫人的。

不過他怕朱建平因此和他動武分辨,再次沉默。

朱建平見單飛不再辯解,激動的情緒也緩和了很多,“我心中雖然只有董小姐一人,可見到可憐的人,總是會同情的。在我看來,蔡小姐是個可憐的女人。我在蔡小姐左近呆的時間久了,慢慢和她熱絡了些,她心情好了,會給我彈彈琴的。有一天,她突然找到了我,說最近新做了一首詩,可惜草原無人欣賞,想彈唱給我聽。”

看著單飛,朱建平道:“單公子,你若是我,也沒有道理不聽吧?”

單飛點點頭,很想讓朱建平直接說主題就好。可知道這小胖子的倔脾氣,他委婉的提醒道:“我始終沒看出蔡文姬哪裡是董小姐。”

“很快了,很快了。”朱建平迭聲道:“蔡小姐才華過人,曲藝也是極佳,我雖是不懂音律,不過感覺她彈的是極好的。往日她的琴聲都帶絲憂傷,那天她彈的卻很有些悲憤,她那天是邊彈邊唱的。她那時唱道……”

猶豫下,朱建平哼哼唧唧道:“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離亂,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是《胡笳十八拍》!

單飛一聽這幾句,立即知道這是蔡文姬的成名詩作《胡笳十八拍》,這詩作在歷史上享有不菲的地位,他很是熟悉。朱建平唱功不行,但詩詞本身自是鏗鏘激憤,讓他單飛聽了亦是心有慼慼的感覺。

朱建平繼續唱道:“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志意乖兮節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惡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他唱到這裡,終於停了下來,“單公子,我唱的不好。”

嗯,我聽的出來。單飛默默回道。

“蔡小姐唱的比我要好百倍,也憂傷悲憤百倍。”朱建平回憶道:“她唱到這裡,突然聲音有些哽咽,抽泣了起來。我一聽就慌了,忙問她傷心何事,她始終不答。單公子,我是個笨人,文采也是不通的,想了好幾天,反覆琢磨這詩詞的用意,終於想明白了,蔡小姐應是傷心被擄掠到草原,想要回家了。”

單飛暗自嘆口氣。

“你聽啊,她在詩中說自己被擄掠草原失節是身不由己的,她說的沒錯啊,這能怨她嗎,可有人偏偏拿這事羞辱她,讓她悲憤難言、屈辱度日,卻沒有人聽她分辨。”

長長的嘆氣,朱建平道:“我想明白這點兒後,立即去見蔡小姐,對她說,承蒙她對我多加照顧,如果她想回中原,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卻可以為她通風報信。”看著單飛,朱建平坦誠道:“單公子,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有點兒見異思遷,但我那時真的只是可憐蔡小姐的。”

“蔡文姬怎麼說?”單飛不予置評。

“她聽我這般說,呆呆的看了我很久,又流起淚來。”朱建平道:“許久,她才對我說,多謝我的好意,不過這件事並非輕易能夠做到。我什麼都不怕,說再難我也會盡力去做的。她很是感激,說難得我有這番心意,她需要籌備幾日,煩勞我送信,我自是一口應允,蔡小姐為了感謝我,親自下廚為我做了幾道中原的飯菜。”

單飛感覺朱建平實在嗦,皺了下眉頭。

朱建平又道:“就是這幾道飯菜,讓我發現了異樣。”

單飛不想朱建平在尋常處突出奇筆,立即道:“為什麼?”

朱建平一字字道:“那四道菜都是尋常的中原菜餚,可有三道卻是沛國的飲食,有一道蕨菜燉肉,更是我最愛吃的,除了董小姐外,本無人知曉此事。”

單飛精神終有振作,謹慎道:“或許是有巧合?難道說蔡文姬心思細膩,為了感謝你,知曉你的來處,特意為你做了家鄉的飯菜?”

“的確有這種可能。”朱建平道:“可我卻從那道蕨菜燉肉中,吃出董小姐親自下廚的味道。”

單飛沉默。

朱建平急急道:“單公子,你必定說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什麼的,因為太思念董小姐,這才吃道家鄉菜也感覺是董小姐做的,但我告訴你不是的,蕨菜燉肉有多種做法,董小姐做菜的手法獨一無二,除我外,沒有第二人知道。董小姐也親口對我說,這道菜只會為我一人所做。”

他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絲羞澀的笑。

單飛一見,暗想這對戀人以往糖裡調蜜的,自然有些不為外人知曉的小**,如此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