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給湖州的按察使和巡撫各寫了一封信,又附上潛縣失蹤女童名單,請湖州官員協助偵破此案,及時將這些孩子送返故鄉。前面的話還算客氣,到最後,他卻強硬寫道:若是少一個孩子,他將親自去湖州追查。到時候,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梁心銘在旁看著他寫完,心想:“這是先禮後兵?”一面暗中打量他,見他眉宇間煞氣凝聚,心想他怎麼比自己還生氣呢?好在還能保持理智,不然就這麼殺去湖州,太不智了。再者他也沒空,他此行可是奉旨來賑災的。
林巡撫一面具本上奏天子,一面書函給湖州巡撫,一面下令徽州官場整肅吏治,陶知府當場被扒了官服。
他本不願和湖州那邊撕破臉皮,然此次若是表現懦弱了,今後必然被人輕視。再者,他也是要借王亨之勢發威。第三,可籠絡梁心銘,交結王亨,故而破釜沉舟。
兩人寫完,給朝廷的奏章用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給湖州的書信王亨命梁錦雲親自送去,隨同前往的還有被拐女童的親眷,要他們親自去辨認各自的女兒。
梁心銘見林巡撫態度強硬,鬆了口氣,雖然王亨插手了,但有林巡撫及整個徽州官場做同盟便不一樣了。
趙子儀帶人將陶知府押送往牢房。
陶知府臨去前掃了梁心銘一眼,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嫩得讓他看不上眼的狀元竟是他的煞星,一來就將他扯下馬。
梁心銘淡漠地看著他,並沒有多大成就感。陶知府不過一馬前卒,那幕後真兇才是厲害的對手。
百姓們見陶知府當場被拿下,都激動萬分、奔走相告:他們的梁縣令果然厲害,連知府都拉下馬來了,欽差大人和巡撫都支援他,潛縣的百姓有福了!
梁心銘見大事處理完畢,忙帶他們去杜家安置,又命人去酒樓安排酒飯,送來杜家。
王亨見她神情還好,心情也好了些,加上天氣炎熱,在棚子裡被烈日蒸了半天,他已經汗透官服,難受得不行,忙跟上她,問道:“可是那個拐賣女童的杜家?”
梁心銘道:“正是。他兒媳倒深明大義……”
正說著話,剛出了衙門廢墟,忽然喬婆婆跌跌撞撞地跑來,急切對梁心銘道:“大人,奶奶她……”
梁心銘忙問:“奶奶怎麼了?”
喬婆婆道:“奶奶小產了!”
梁心銘如被雷劈,神情呆滯,跟著身子搖搖欲墜,趙子儀和王亨同時搶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
“青雲!”
“大人!”
梁心銘暈倒了。
她累了幾天幾夜,剛鬆懈下來,就被惠娘小產的訊息給雷得外焦裡嫩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王亨一把抱住她,入手輕飄飄的沒有分量,心尖刺疼,剛壓下去的火氣“呼”一下又暴漲上來,眼中煞氣凜然。
趙子儀急忙吩咐喬婆婆:“快去請神醫!”一面伸手來接梁心銘,王亨是欽差、上官,沒道理讓他抱著梁心銘。
可是王亨緊緊抱著梁心銘不撒手,往旁一閃,避開了趙子儀,問道:“神醫在哪?”
趙子儀接了個空,只好投前引路,帶他往杜家去。
林巡撫和彭布政使見王亨對梁心銘這樣著緊,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男寵的傳聞……
到杜家門口,梁心銘已經醒來,發現自己被王亨抱著,心急跳起來,忙道:“恩師,讓學生自己走。”
王亨停下腳步,略猶豫了下,才將她放下地,卻沒有鬆手,依然扶著她的胳膊,怕她虛弱站不穩。
“你可好些了?”他問。
“好多了。不過是這兩天事多,天氣又熱,所以才暈了,害得恩師操心。”梁心銘歉然道。
“你……想開些。”王亨遲疑了下,輕聲安慰她。
梁心銘想生兒子的心情,他比誰都清楚。之前在京城,她就請東方傾墨為惠娘調養身子,吃了許多藥,結果好容易有了身孕,卻小產了。她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梁心銘神情霎時又僵硬了,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王亨見狀,心裡沒來由地煩躁加難受,悶的很。
林巡撫忙也過來安慰道:“青雲,你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生養,兒女都會有的!”
彭布政使也勸了一番。
梁心銘強笑道:“多謝二位大人,下官沒事。”
王亨惱怒道:“你這模樣,像沒事嗎?還不進去,讓神醫給你瞧瞧。你是父母官,可不能倒下;你若倒下,你媳婦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