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霍然站起來,高聲道:“蘇相這話不但說錯了,簡直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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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王亨發飆、蘇相賠罪
蘇相見他來勢洶洶,暗自警惕,也不去挑剔他跪著變站著這等小問題,沉聲問:“錯在哪裡?”
王亨道:“蘇相要論功過,下官就陪蘇相來論一論這功過。先說左端陽,他有何功勞?”
蘇相道:“左相輔佐皇上……”
王亨厲聲喝道:“一派胡言!”
蘇相驚住,連皇上都沒這麼疾言厲色地呵斥過他呢,可是他沒有憤怒,越發冷靜,問:“怎講?”
王亨抬手示意金殿上方,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皇帝身上,才高聲道:“皇上登基,乃是天命所歸,非是左端陽輔佐之功。若皇上不是天命所歸,即便左端陽殺盡所有皇子,也輪不到皇上登基,說不定會被皇族旁支代替,或者被白虎王奪取江山。既是天命所歸,哪怕誠王未死,也會因為各種緣故無法登基,最終皇位落到皇上身上。”
靖康帝聽得激動萬分。
蘇相一顆心直往下沉。
王亨繼續道:“左端陽玩弄權術、謀害誠王、禍亂朝綱,致使皇上揹負弒兄之名,其罪一也;左端陽欺瞞兩代君王,其罪二也;左端陽靠著這陰謀手段上位,做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權傾朝野,其子侄弟子門生如左秋生、宋之獻、高淳之流,依仗他的權勢橫行江南官場,為禍鄉里,其罪三;左端陽為掩蓋謀害誠王真相,竟與反賊勾結,其罪四……他何功之有?!”
最後音量陡然飆升。
蘇相不能回辯,或者說不能替左端陽辯。
王亨將他神情看在眼裡,道:“你們是否認為本官這評判有失公允?橫豎左家被滅族,無人敢替他辯駁是嗎?也難怪,本官也曾經迷惑,連皇上也感激他。然”
他話鋒陡然一轉,冷笑道:“若你們在年幼時被人滅了滿門,再奪了家產,然後那人將你悉心教養長大成材。那他對你而言,是仇人呢,還是恩人呢?他告訴你,縱對不起你全家,可是對你問心無愧。可笑不?”
譽親王大聲道:“說得好!”
靖康帝也豁然開朗。
梁心銘見夫君壓得對方抬不起頭來,心裡十分喜悅,丟給他一個讚賞鼓勵的微笑。
王亨頓時氣勢高漲,再接再厲。
他先看向周昌。
周昌正奮筆疾書,很快寫完,抬頭與他目光相撞,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他能記得下來。
王亨鏗然道:“再說林嘯天,非是憑自己的功勞封爵,而是子承父爵,靠著祖宗餘蔭當上了白虎王,不思報效國家,都做了些什麼?他利用手中兵權,圖謀大靖江山,十年前就豢養私兵、積聚糧草,截留朝廷剿獲的海盜贓物,並謀財害命將海商當成海盜屠殺,採用各種手段搜刮民脂民膏,收納於藏寶洞。又侵蝕江南官場,策反無數地方官員。請問蘇相,他何功之有?!”
蘇相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王亨繼續道:“再說威海大將軍耿忠,亦是子承父爵,不思報效國家,卻與白虎王族勾結,利用朝廷水軍為其謀取私利,圖謀造反。請問蘇相,他何功之有?”
又道:“再說孟遠翔……”
他一樁樁一件件數落這些人罪行,將他們的功勞抹煞乾淨,聽得蘇相絕望,金尚書驚悚。
這些人有的因罪致死,有的陷身牢獄之中,只餘下林嘯天,也公然反了朝廷,誰敢為他們爭功勞?況且他們行大逆不道之舉,就有功勞也被染黑了,成了罪了。
金尚書忍不住衝口質問道:“那孟氏母女呢?你妻子既然沒死,孟氏母女就不該被判死罪。”
王亨今天彷彿不飆高了聲音,不足以展現氣勢,高聲道:“孟吳氏為了掩蓋殺人真相,將家中下人滅口四五個,難道不該判死罪?孟清泉大不孝,罪無可赦!!!”
聲音響徹金殿,激起嗡嗡迴音。
金尚書啞口無言。
眾人這才醒悟:王亨當年以大不孝的罪名判處孟清泉斬立決,不是沒找到孟清泉犯罪的證據,而是已經預見了今天的局面林馨兒沒死,不能據此判處孟清泉死刑,而他是一定要孟清泉死的,所以逼孟清泉立誓。
這份心機,何等深沉!
眾人看向金殿正中,王諫和梁心銘還跪著呢,眾人卻忌憚不已,想:這才是王亨和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