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栝羅和這個陰鶩臉的傢伙對我含著殺意。
栝羅我能理解,畢竟他是個叛徒,還被我耍過一次。
這個陰鶩臉的男人第一次見,我還以為他是老比爾斯的忠心鐵桿才恨我,可是後來他和栝羅公然違逆了老比爾斯,我就有點吃不准他的身份了。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這貨是東瀛人,老比爾斯身邊的東瀛人只會是納福院的人。
老狐狸跟納福院做了什麼交易,才讓納福院的嘍囉們甘願赴死,現在還能留在老比爾斯身邊的肯定地位不低。
再看陰鶩男人出手,用綢緞做符籙、以八卦五行催動靈氣運轉符籙,應該是神道教的分支神應教裡的神官。
這跟福田兄弟那幫野生的陰陽師相比,根本就是不同層級的存在。
我在心中閃過無數念想,最終得出結論這貨不好對付!
栝羅怪笑一聲,也甩出了兩張黃紙符咒,這傢伙跟吉妮一樣是降頭師中的符降師,他是看有人撐腰,想趁火打劫給我來個雙人夾攻。
要是以前我有道術傍身,再帶著百寶囊根本不懼這倆貨,可是這會兒我傷勢發作,咒儺術也不適合在這種情境下鬥法……
我意識到這把要是硬剛,搞不好要陰溝翻船,迅速做出了一個英明無比的決定。
“不想讓他死,就給我打死他們!”我閃身到老比爾斯背後,用魚骨頂在了老比爾斯的太陽穴上。
這話我是對發財喊的。
因為栝羅和
這個陰鶩男人還需要老比爾斯震懾才能聽話,我不指望他們倆會把老比爾斯的命當回事。
我指望的是發財和那四個傭兵手裡的槍!
“吉良神官,停下來!”發財用匕首頂住了陰鶩男人的後背。
四個傭兵慢了一步,但也用槍發別指向栝羅兩人。
栝羅非常識相的停下動作,收回了符籙。
吉良神官卻根本不把發財當回事。
他詠完符咒,抬手就要掐起施符的手決。
我看著發財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兇意,匕首緩緩的捅進了吉良的後背。
“呃——!”
吉良打了一半的手決散了,他發出一聲痛呼,手中符籙隨之自爆在臉上炸出一道豁口。
眼見他跪倒在地上。我不禁笑道:“破功了啊?活該!”
“吳先生,老太爺年紀大了,受不住折騰。”發財拔出匕首。
一瞬間槍口和刀尖又對準了我。
現在的誤會只能讓老比爾斯開口才能解決。
我夾起老比爾斯的腦袋,想看看他緩過來沒有,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毫無預兆的從發財背後閃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從發財開始,四個傭兵,看熱鬧的栝羅,跪在地上的吉良神官全都飛了起來。
我眼前都沒人了,才反應過來,這是比裡又出手了。
栝羅、發財和四個傭兵運氣好,是被抓著後背朝我扔出去的。
現在一個個趴在地上都沒了動靜。
吉良個大倒黴蛋,剛才半跪在地上,被比裡一腳順窗戶口踢了出去!
“得嘞,比裡都清場了,他是想好好跟咱倆玩兒,不想讓別人打擾,咱們也不能辜負他。”我對老比爾斯說著,就提了下胳膊。
老比爾斯的腦袋仰了一下,又耷拉下去。
老傢伙暈倒了。
我心裡暗自慶幸比裡出手及時,不然剛才那關還真不好過。
“嗯——!”
我把魚刺順著自己的後脖頸紮下去,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滋味真不好受,難怪老比爾斯要暈。
好在“通神術”的準備工作做好了,身前也再沒有擋路礙眼的爛人。
我用手指從自己的傷口上沾了血,先給老比爾斯臉上畫出一副鬼紋面,再畫好自己的臉。
然後我算好吉時詳地,穩穩的踏出了第一步。
老比爾斯的腳也跟著動了一下。
“甲作食兇,胇胃食虎,雄伯食魅,騰簡食不祥……凡使一十二神追惡兇,赫汝軀,拉汝幹,節解汝肉,抽汝肺腸……”我口唸大武驅儺的古辭,揮臂甩手舞出河圖逐步。
所謂一六共宗,為水居北;二七同道,為火居南;三八為朋,為木居東;四九為友,為金居西;五十同途,為土居中。
我在前面以挪舞引行,老比爾斯在後舉止隨行、亦步亦趨。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