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撲通!”一個鬼子的屍體從三樓的樓梯口滾落了下來。
“快走!”三樓上傳來高個炮手炸雷似的吼聲,幾個偽軍哆哆嗦嗦地舉著雙手走下了樓梯。
原來,高個炮手登上三層樓,看到五六個偽軍躺在地鋪上睡著覺,便迅速到視窗抱起機槍,衝到碉堡頂上。
碉堡頂上站崗的一個鬼子和一個偽軍,猛然間看到黑衣炮手端著機槍上來,便同時把槍指向炮手。可炮手的機槍先響了,兩人身子一挺倒了下去。
三層樓的偽軍被槍聲驚醒,剛要起身摸槍,高個炮手跳進三樓,機槍一端,吼道:“誰動就打死誰!”不想,身後一個鬼子忽地抱住了他的後腰。炮手一撤右腿,扭身一個肘錘兒,正中鬼子太陽穴。鬼子悶哼一聲,被重重地摔倒在樓板上。炮手上去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誰動?誰動就是這個下場!”
偽軍們眼看著炮手腳下的鬼子,嘴巴張得大大的,兩隻眼珠帶著血絲冒了出來,頓時魂飛魄散。望著凶神惡煞的高個炮手,偽軍們紛紛舉起了雙手。
高個炮手一腳把堵在樓梯口的鬼子踢下樓梯,向偽軍們喝道:“都下去!”
“別開槍!白二嫂!我們聽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誰的事兒誰擔著!我們走!弟兄們,跟我走!”鄭班長高高舉起雙手喊道。。
“白二嫂別開槍啊!這事兒跟我們沒關!”
“都是李歪脖子扯王八犢子!操他媽的!”
“聽班長的,我們走,我們都走!”二樓的偽軍們咒罵著。
“好吧!都起來吧!”白蛇子說道,“給我聽好了!一會兒這炮樓子就要上西天了,到外頭告訴集上的人都躲遠點!”
“是是是!馬上告訴!躲得遠遠的!”鄭班長站起來帶頭走下樓去。
“轟隆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一股濃煙衝上天空,西營的偽軍碉堡坍塌了。濃煙過後,樓板噼噼啪啪地燃燒起來,烤人的熱浪向四處輻射著。集上的人們驚恐地四散逃去,鄭班長帶著幾個偽軍急急跑進了西營喇嘛廟。
望著火焰沖天的碉堡廢墟,白蛇子和兩個黑衣炮手會心一笑,鑽進了土地廟衚衕。
這位白蛇子就是喬裝打扮的秦鳳凰,高個炮手是洪海,矮個炮手就是老武頭。
“太君!王老虎的白蛇子帶著炮手攻進碉堡,打死了皇軍和我的弟兄,把碉堡給炸啦!”鄭班長望著跑出大殿的吉田澤報告說。
“巴嘎!”吉田澤抽出戰刀,肉泡眼一瞪,掀起兩顆門牙,“王老虎的、白蛇子的!良心的大大壞啦!統統的死了死了的有!”一揮戰刀,一陣風似的領著鬼子、偽軍衝出了喇嘛廟。
第十九章 真假白蛇(3)
王家大院的大門前,四個黑衣炮手全部被鬼子挑死在臺階上,偽軍們用槍托“咚咚”地砸著大門。門楣上“虎踞龍盤”的匾額也被打翻在地,砸得稀巴爛。李歪脖子站在臺階下高聲叫罵著:“王老虎!你這個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你他媽搶走了皇軍的糧車,打死了皇軍和我的弟兄!你犯下的是反滿抗日、滿門抄斬的死罪!就是你那龜兒子縣長也救不了你!這回我讓你牛!還他媽虎踞龍盤哪?雜種操的!一隻虎、兩條蛇,都得他媽的抽筋扒皮喂狼狗!”
“李歪脖子!你他媽咋呼啥呀?”西角炮臺的垛口上,黑蛇子平端著雙槍,露出頭來,“你矇蔽皇軍、圍攻民宅、打傷我姐,現在又挑死我四名弟兄!這筆賬怎麼算?”
“還算個毛哇?”李歪脖子跳著腳罵道,“黑蛇子!你下來!操你媽的!我他媽扒光你!掛在鉤兒上吊王八!”
忽然,一聲呼哨,院牆上露出了幾十個黑衣炮手,個個端著盒子槍,砰砰砰向大門外的鬼子、偽軍開起槍來。子彈打在鬼子、偽軍的腳下,“嗤嗤”地暴起一片片的煙塵。十幾個鬼子、偽軍猝不及防,驚慌失措地躲閃著,可門前空蕩蕩的一點隱蔽物沒有,只有躥到牆根底下躲藏起來。
“哈哈哈!”黑蛇子身後露出了一張馬臉,“李排長!大晌午頭子不在王八殼子裡頭趴著睡覺,到這兒吵吵啥呀?剛敲兩下鑼邊,你就跳起舞來了,看你這兔子膽兒吧?”
“王老虎!你他媽不要命啦?”李歪脖子手端盒子槍,不藏不躲,直挺挺地站在門前的空場上。
“歪脖子!亮起你的招子好好看看!我王老虎可不是你李歪脖子兩句話就能嚇倒的!大爺我是大河裡的木頭魚子——闖江山老梆子啦!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好吧!今天咱是打葫蘆論葫蘆、打瓢論瓢,別屎摻尿、尿摻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