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惶歟��5月3日時,從聖日耳曼昂萊釋出了一道皇家命令。由於騎馬從聖日耳曼萊昂到安布瓦斯需要兩天時間,所以國王弗朗西斯5月2日不可能在列奧納多身邊,3日不可能在聖日耳曼。瓦薩里的記敘是否真實取決於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即簽署命令(非常大膽地把名字署作“帕·勒·羅伊”,但實際上不是他寫的)是否需要國王在聖日耳曼現場。正如列奧納多遺囑的開端那樣,雖然“恰當考慮了死亡的確定性”,列奧納多的離世帶有典型的不確定性。在缺乏任何已知的最後話語的情況下,聖日耳曼命令上令人煩惱的的花體字使我們想起了他那深奧的信念:在被確認為真理之前,一切都要懷疑,都要進行檢驗。
偉大的海洋(2)
瓦薩里推斷道:“所有認識列奧納多的人對他的去世都無限悲痛。”在這點上我完全忘記了國王,看到床邊的梅爾茲熱淚盈眶。直到6月1日,梅爾茲才給列奧納多在佛羅倫薩那同父異母的兄弟們寫信,向他們報告了列奧納多的死訊:“對我,他好像最好的父輩一樣”,梅爾茲寫道。“只要我體內還存在呼吸,我就會一直感到悲痛。每天,他都向我顯示了強烈的慈愛。”'654' 梅爾茲,這位我們瞭解不多的小夥子,對這種喜愛做出了回報。他成了列奧納多那“數不勝數”的著作和繪畫(或許還不僅僅只是繪畫)堅持不懈的捍衛者。這些作品把我們直接帶入了列奧納多的生活,彷彿它們本身就是一種回憶。這回憶亂七八糟地堆滿了關於列奧納多生活的痛苦、夢想的秘密,還有心靈飛翔的零星片斷。
列奧納多軀體遺骸的遭遇遠遠遜於他那大量抽象的記憶、夢想和沉思。5月肯定舉行了一個臨時葬禮,因為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中,列奧納多在遺囑中設想的大規模的葬禮並沒舉行。聖佛羅倫薩教堂的登記簿記載了列奧納多的葬禮許可證,上面標註的日期是1519年8月12日。法國大革命時教堂遭到了破壞,1802年教堂註定無法維修了,所以教堂被拆除,拆下來的石頭和石磨(包括葡萄園中的那些)被用來修補城堡。據說,教堂的園丁——一個叫做古戎的人收集起了分散的所有骨頭,把它們埋葬在了院子中的一個角落,或許列奧納多的遺骨就在其中。
1863年,詩人兼列奧納多研究專家阿爾塞納·烏賽挖掘了聖佛羅倫薩現場。在陶器碎片之間,他發現了墓碑的片段(上面刻著EO (…) DUS VINC)和一具幾乎完整的頭骨。頭骨不同尋常的尺寸立刻使他相信,他發現了列奧納多的遺骸。“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設計得這麼好的一個頭骨,”他寫道,“三個半世紀後,死亡沒有減少這壯麗頭骨的自豪。”這些骨頭現在埋藏於城堡內部的聖胡伯特禮拜堂,就在德帕里斯伯爵樹立起來的銘碑下面。然而,它們與列奧納多的惟一聯絡在於烏賽那值得懷疑的顱相學的推斷。
很可能,埋葬在聖胡伯特禮拜堂的大顱骨曾經容納了列奧納多的大腦。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情況不是如此了。籠子空了,心靈已經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