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論事,不想顧射錯過機會。所以他說完之後,若顧射還是無動於衷,他原本是打算離開了,誰知躺在外頭顧小甲突然坐起來,大聲道:“你莫以為我沒看到。什麼十分有誠意,分明是你看那個柳什麼長得人模人樣,動了歪念頭,想要討好他!”
陶墨腦袋轟了下,臉立馬紅起來,“我沒有。”
顧小甲冷冷地盯著他,道:“還說沒有。你以為我沒看到你看著他臉紅?”
陶墨窒。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面對長得好看之人,他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臉也會自然而然地紅起來。但是說他對柳崇品有非分之想,卻是萬萬沒有。
若真說他現在對誰有非分之想,那就只有……
他目光悄悄地望向顧射。
卻見顧射臉莫測高深,不知在想什麼。
顧小甲見顧射沒反應,痛心疾首地叫道:“公子,你這樣為他,卻不想他是條白眼狼!”
顧射毫無反應,只是對陶墨道:“讓他們進來。”
83、後發先至(二) 。。。
陶墨怔了怔,心裡頭又是委屈又是難過,顧射改變主意顯然不是因為他話,而是因為顧小甲話。溢到喉嚨辯解之詞對著顧射冷然面色又縮了回去,只剩下滿嘴苦澀,他低下頭,慢吞吞地轉過身,縮著肩膀朝外走去。
顧小甲正自得意,卻聽顧射淡然道:“今夜你不必在外間侍候。”
顧小甲愣道:“那我睡哪裡?”
顧射道:“客棧總有廚房。”
顧小甲:“……”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得意忘形,又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多時,外頭便有紛亂又壓抑腳步聲靠近。
顧射打起精神,對矗在床邊可憐兮兮顧小甲道:“扶我起來。”
顧小甲瞪大眼睛,“公子,你傷還未好。”
顧射道:“我沒傷腦袋。”
顧小甲見他臉色不愉,只得扶著他跪坐起來,看著顧射眉頭因痛楚而皺成團,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對陶墨厭惡更甚。
顧射好不容易靠著顧小甲扶持將只腳放下地,就聽外頭響起怯生生敲門聲。
“稍等。”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虛弱和輕顫。
顧小甲聽得心頭煩躁,又不敢放肆,只能對著門叫道:“等等!”
外頭立刻沒聲了。
又過了會兒,顧射站在床頭,穿好外衣。
顧小甲看顧射額頭冷汗直冒,面色慘白得毫無血色,低聲道:“公子,不如不見了吧。”
顧射吸了口氣道:“我說話,幾時不作數過?”
顧小甲無聲嘆息,心裡將陶墨翻來覆去地詛咒了好幾遍,才訕訕去開門。
開了門,站在最前面並不是陶墨,而是柳崇品。陶墨被姚師爺拉住站在最後排,只露出半個肩膀。這麼對比,顧小甲又覺得陶墨可愛起來,其他人面目更可憎。
“在下覃城柳崇品,仰慕顧公子才華人品已久,特來拜見。”柳崇品說著,竟對著顧小甲深深揖。
顧小甲翻了個白眼,側身讓開,故意衝著陶墨方向喊道:“陶大人呢?”
陶墨費勁地撥開被晾在門口眾人,擠到前方。儘管他手勁不大,柳崇品還是被他擠到邊。
“我在。”陶墨睜大眼睛看著顧小甲。
顧小甲轉頭看顧射,見顧射重新側躺下,靠著枕頭衝著自己點頭,才鬆口道:“請進吧。”
陶墨馬當先走進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顧射好幾遍,確定他並無不適才移開目光。
其他人見到顧射,俱是再三打量,見其躺在床上依舊神情坦蕩,難掩氣度風華,頓時心折三分,個個拱手作揖不提。
顧射淡然道:“顧某身體抱恙,不能回禮,還望見諒。”
大儒們紛紛問起何以如此。姚師爺邀請他們之時並未提及顧射受傷始末,因此他們只當他生病,也未多想。
顧射道:“覃城知府招待罷了。”
他話說得不慍不火,卻聽姚師爺陣心驚肉跳,知道這個樑子並不容易化解。
大儒們陣驚訝,但他們都懂明哲保身之道,因此驚訝歸驚訝,卻沒有人再追問下去。
顧射目光轉,落在柳崇品身上,“你姓柳?”
柳崇品見他誰人不問,獨獨問自己,顯是另眼相看,心中陣激動,表面卻不動聲色地作揖道:“在下柳崇品。”
顧射道:“何以為生?”
柳崇品微愕,很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