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處說的那些話,便是說給謝玦聽的。
若是他不懂,那她晚間再直言。
翁璟嫵轉回頭,微微垂首,輕聲道:“府裡需要打點的地方雖多,但我帶來的嫁妝尚且還夠。只是往後若是要出門的話,確實不夠花使。”
“嫁妝”二字落入謝玦耳中,才想起他還未曾給過她家用。
到底是頭一回成親,身邊無長輩囑咐,謝玦卻忘了需得上繳家用一事。
沉吟了一息,站起身,說了聲“稍等”後便走入了離間。
翁璟嫵抬頭翹首往裡望去,隔著雕欄望見謝玦把櫃子開啟,從中取出了一個熟悉的匣子。
……
這難道就是所謂燈下黑?
上輩子他給自己匣子的時候,匣子就已經擺在了桌面上,她壓根不知他是從何處拿出來的。
且他們雖公用一櫃,但她的衣物只有兩個格子都綽綽有餘了,哪裡還會翻其他地方?
再者他的東西,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皆不會亂翻。
謝玦捧著匣子走了出來,放在了榻上的矮榻上,開啟。
翁璟嫵看了眼匣子,依舊是上輩子一樣的擺放。
一小撂堆壘起來的金塊和一小撂銀塊,底下還有三間鋪子和莊子的契書。
她自匣子中抬起頭看向他,問了一個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全數給我?”
謝玦略一點頭,道:“只能給你這麼多。”
翁璟嫵心說你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侯府風光,但真管了家後才知道每年謝家都會拿出一大筆銀子來做撫安費。
謝家到了謝玦這代,三代從戎。
時下看似太平,但各地依舊有各種騷亂。
要麼是盜賊猖獗,要麼是邊境動亂,謝家雖不再鎮守邊關,但若有戰況,也依舊是身先士卒。
故而有些人回不來了,留下孤兒寡母。又或是缺手斷腳,無法謀生者,侯府皆會接濟,送去撫安費。
還是那句話,謝玦不是一個好丈夫,可卻是一個錚錚好男兒。
這一點,她從未否認過。
這侯府自老侯爺走了後,幾乎都是由謝玦在撐著。
上輩子謝玦身死,太后並未讓爵位落到謝家二叔或是二叔兒子的頭上,便是知他們扛不起侯府的門楣。
所以才會留著爵位,等著二房嫡子成婚,再過繼一子從新培養。
回過神來,翁璟嫵裝模作樣的道:“夫君真要給我這麼多銀錢?”
謝玦闔上了蓋子,如實道:“不多。”
確實不算多,這裡邊攏總不夠千兩,旁人高門婦人一套尋常頭面都是百兩起。
翁璟嫵道:“那我先收著,若是夫君需要花使,便來這處拿。”
謝玦略一點頭,但他用銀子的地方甚少,也沒有太在意。
到了午膳的點,翁璟嫵順道提起了褚玉苑用人的情況。
“廚娘似乎貪了不少銀子,我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