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的。那時候你會幫我給孩子們講課,替我餵雞、掃院子。後來你開始刺繡,你總是能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多的絲線。
「你對人十分和善,鄰里街坊的嬸子、阿嫂都願意和你學習刺繡,你教得認真,從來不吝賜教。孩子們也喜歡你,你把家裡的小雞崽送給他們,讓他們養著玩兒。」
關兮之輕輕一笑,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心中悄悄描繪阿宵的樣子。
「我以前、以前真的是這樣嗎?」陳仲帛記不得了,關兮之說的這人盡善盡美,他真的是這樣嗎?
陳仲帛猶猶豫豫,關兮之見了,隱隱覺得心痛,不過——
「這就是你了,當然了,這是能用言語講出來的,而剩下的是情、是感情。」
關兮之無奈,感情的方面無論如何他也描述不清,又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說愛嗎?有多愛?要如何才能夠說得準確?畢竟,感情不是可以用木尺丈量的啊。關兮之低著頭,滿臉苦澀。
陳仲帛忍不住眉頭輕蹙,「你為何不介意我忘了你呢?」是大度,還是寬容的心性?
關兮之詫異,像是完全想不到陳仲帛會這般疑問一樣,「你、又不是你願意忘記的!」
沮喪一笑。關兮之真是不得不佩服陳仲帛的玲瓏心思。他不是不介意,他是不敢介意。如果不是「忘記」,他又怎麼可能和陳仲帛相遇在一起呢?
這就是關兮之的擔心,在紫霧山的那兩年,他的擔心一直隱隱存在著,他下意識地認為阿宵不是普通人物,至少不是出身鄉野、凡夫俗於那般,就比如人家身上的那件「破衣」,還有不凡的氣度以及淵博的知識,一般人如何能有?
關兮之從小長在山裡,他沒見過什麼太大的世面,可飽讀詩書的他卻是心思敏捷、才智過人。阿宵的事情他早就推斷出了大概。
受人迫害、頭部受傷、失憶,在那樣的窘迫狀況下,失落、茫然是必然事情。那時候的阿宵就像剛剛出殼的稚鳥,他迫切地需要親人、需要溫暖。而自己正是最「巧」人選。
關兮之嘆了口氣,這種感情的牢固程度可想而知。
那個時候,關兮之不願離開阿宵半步,他甚至擔心他一個眨眼,阿宵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