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愚蠢,別人是沒有辦法幫助他的。”
“混蛋!”樺山資紀猛撲上來想要對柳原前光飽以老拳,卻被水野遵和幾名日本人攔住了。
柳原前光沒有再去理會樺山資紀的謾罵,此時他的思緒,已經轉到了這件事的善後處理上來。
林義哲走後,柳原前光等人被帶到了館驛軟禁起來。雖然這支偵察探險隊伍的一切裝備都已經被中國人沒收,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隨身物品卻給予了保留。在單獨關押自己的屋子裡,瞅著四下無人,柳原前光取出鉛筆,在日記本上寫下了準備提交給日本政府的關於此行所見的報告:
“……清國海軍的新式軍艦效能非常先進,擁有威力強大的火炮和極高的航速,我見到過清國福建船政局下設的馬尾造船廠建造的軍艦,有2000噸以上的大型快速炮艦,和幾百噸的小型炮艇,它們都是在法國技師的指導下,由中國工人建造的,質量和歐洲造船廠建造的船隻一樣好。和那些用破破爛爛的木帆船裝備起來的舊軍隊不同,駕駛這些軍艦的清國水兵也非常優秀,他們全都受過非常好的訓練,有較強的戰鬥力。根據我的觀察,在清國的海上武裝力量中,完全由新式蒸汽軍艦組成的福建船政水師才是真正的海軍,它才是帝國海軍真正的敵手。現在這支艦隊的部分軍艦已經駐紮在臺灣,而且它的指揮者福建代理巡撫林義哲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了解我們的意圖,並且已經下定決心保衛臺灣。根據以上情況,我認為在這個時候對臺灣採取軍事行動是不明智的和冒險的……”
彷彿是故意要和柳原前光作對,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的樺山資紀,也在寫著給日本政府關於此次行動和在中國見聞的報告。而他報告的內容,則和柳原前光所說的完全是南轅北轍。
“……清國海軍只有數量很少的幾艘蒸汽輪船,平時用來緝捕海盜和走私的船隻,它們的噸位都不大,駕駛他們的水兵受過一定的訓練,但極其有限。……清國海軍能夠作戰的軍艦不但數量少,而且分散在這個國家漫長的海岸線上。在柳原前光沒有對清國官員透露我們的行動目的之前,他們沒有絲毫的察覺,……在臺灣,生番出沒地區的海岸沒有任何的守衛,巡邏船隻也很少到這裡,那一帶可供登陸的地點很多,大部隊登陸沒有任何阻礙。……清國陸軍能夠作戰的部隊也很少,不會超過10萬人,現在他們大部分在西北地區作戰,沿海地區的防守極其空虛。臺灣島的防衛更為鬆懈,很多炮臺根本沒有人守衛,上面的大炮都已經鏽蝕。我認為,只需要一支3000人的部隊,和少量海軍艦艇的掩護支援,我們就可以將臺灣全島納入帝國的版圖……”
差不多與此同時,林義哲也在擬著給總理衙門的奏稿:
“……奏為遵旨航海馳赴臺地分巡,並防日人窺伺,請調陸師東來以備南北海口策應,恭折密陳仰祈聖鑑事。”
“伏查此次日使偷渡臺海,以美人為嚮導,私入番地查探,實屬顯違和約。經臣擒獲,與該使柳原前光據理駁詰。該使猶復藉詞狡展,稱得總理衙門毛董二大臣允准,有‘問罪與否,聽憑貴國辦理’等語,居心殊為叵測。臣聞言訝甚,蓋臺灣水陸兵備無多,各處海口關係緊要,防守需人,臣請調各處兵馬來臺,厚集其勢,預杜詭謀……”
林義哲擬好了奏摺,核對無誤,便謄抄一遍後發出,他想了想,掐指算了算日子,取過信紙和鵝毛筆,開始用法文寫起給船政總工程師達士博的信來。
“……我需要您馬上修改目前在建的兩艘軍艦的設計,現在的形勢,迫切需要加強這兩艘軍艦的火力,我要求取消兩舷原有的140毫米火炮,改裝190毫米火炮,具體的佈置,由您來設計完成。同時,它們的防護也需要加強,現在我們手中存有75毫米鋼板,我要求您利用它們,在新軍艦的水線處敷設一條裝甲帶,……我的要求,是使它們能夠擁有對抗二等鐵甲艦的能力。這是一個非常緊迫的任務,我要求您必須快速、高效、準確的完成這一任務……”
在寫完了給達士博的信之後,林義哲又給日意格寫起信來,在信中,他直截了當的要求日意格馬上為船政購入190毫米和140毫米兩種口徑的高爆彈。
在將這兩封充滿了戰爭氣息和火藥味的信連同奏摺一同發出後,林義哲叫來了吳大廷和楊在元,開始詢問起進入番地的道路情況來。
“大人難道是想親入番地?”吳大廷聽到林義哲打算親自進入番地撫番,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正是。”林義哲點了點頭,“日本失蹤船民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