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個兒的後事吧!別去管那些閒事兒了。”
“此話怎講?”劉璈聽出了獄卒話裡的“潛臺詞”,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呵呵,劉大人,你精通堪輿之術,有‘半仙’之名,算起別人的事來,頭頭是道,怎麼就不給自己好好兒的算一算呢?”獄卒笑了笑,說道。
第三百六十六章蘭洲末日
“給自己算甚麼?”劉璈心下惱火,問道。
“算算您能否躲過這一刀之劫啊?”獄卒的聲音裡透著嘲弄之意。
聽到獄卒的回答,劉璈不由得心下一寒。
如果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獄卒是斷然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這位大哥,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訊息?能和我說說麼?”劉洪也聽出了獄卒話中的不妙,聯想到他最近聽到的林林總總的關於劉璈的不利訊息,頭上立刻冒出了冷汗,趕緊一邊上前,向獄卒塞過一塊小小銀餅,一邊著急的問道。
獄卒沒有接那塊銀餅,而是笑了笑,說道:“劉大人,還是預備後事罷,明兒個一早,怕是就得行刑了。朝廷的‘就地正法’的旨意,昨兒個就已經到了。”
獄卒的話好似晴天響了一個霹靂,劉洪滿臉都是驚愕之色,手中的銀餅掉到了地上,都恍惚未覺,而劉璈更是全身劇震,搖搖欲倒。
“不可能!這不可能!廷寄往返最快也要月餘,哪裡有這麼快!這定是那林義哲想要害我,弄的偽詔亂命!”劉璈面色慘白,突然大叫起來,“左公還未得到訊息!左公知道了,定會救我!”
“瞧瞧,劉大人還不相信,呵呵。”獄卒冷笑了一聲,“劉大人大概不知道,撫臺林大人和制臺李大人、福州將軍文大人還有船政大臣沈大人一道上的摺子,要治您的罪!而且廷寄走的不是驛遞,而是船遞!”
“船遞?”劉璈愣住了。
“呵呵,劉大人只關心風水之學,這西洋的船學炮說就不明白了。”獄卒的口氣裡充滿了鄙夷之意,“船政局造了專門用於傳送訊息的偵報火輪船,可以日行千里,用於通報緊急軍情。這船遞要比驛遞快上數倍,從福州到京師,走驛遞往返要月餘,走船遞的話,可是幾天工夫就到了啊!”
聽了獄卒的話,劉璈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倒在了牢房的草地上,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看到劉璈癱倒,劉洪大驚失色,剛想要上去扶他,卻被獄卒阻住了。
“這兒有我們呢!你啊!趕緊回去告訴家裡一聲,準備後事吧!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獄卒嘆道。
劉洪連聲稱謝,將掉落在地上的銀餅拾起,又遞到了獄卒手中,這一次獄卒還是拒絕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劉洪快去給劉璈辦理後事。
正如獄卒所言,當劉洪出了府衙大牢,來到街上的時候,歷數劉璈罪狀和明日於街市正法的官檄,已經貼在了城門上。
當天晚上,劉璈正式得知了自己的死刑判決,此時劉璈儘管已然知道乞命無門,罪無可逃,然而卻不肯瞑目待死,整宿都在算自己能否活命。第二天早上,算了一夜的劉璈已然白頭,卻仍然沒有算出個所以然來。
清晨6時許,劉璈上身****,下邊穿著灰色布褲,光著腳被衛兵押往刑場,劉璈一路上精神恍惚,口中喃喃有詞,不時有什麼“生門”、“死門”、“撥水入零堂”、“飛星”之類的怪言怪語。本來在清晨,圍觀行刑的人不會很多,選擇在此時行刑,是為了給他保留一點最後的顏面,但由於他的在日軍入侵屠殺百姓時的見死不救行為讓臺南百姓恨之入骨,天未亮之時,便有無數百姓圍在前往刑場的路上,“見囚車至,以雞子、菜葉等雜物擲之洩憤”。
劉璈並不知道,於清晨時行刑,其實是李鶴年對他的照顧而特意下的命令。
李鶴年的原意,是想要在清晨圍觀的人不多時行刑,給他保留一份顏面,林義哲知道後,表示可以“以西法槍決,留其全屍,以示朝廷恩典”,李鶴年和文煜及沈葆楨都表示了同意,但訊息傳出後,臺南府的具體執刑人員卻提出了抗議(估計是有家屬在日軍侵臺中遇害),堅持要照“大清律”執行斬決,並指出劉璈是大清國的犯官,不是洋人,不可以使用槍決。為了安撫下情,李鶴年和林義哲只好同意了。
執刑開始,劊子手揮起了砍刀,但十分奇怪的是,一連砍下三刀之後,劉璈的頭顱方才落地,命歸黃泉。“兵丁掣取重刀從事,比刃經三落,身首始分離。”
劉璈被斬決之後,其萬貫家產也全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