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了抹鼻尖。

“我就說讓你們報名字嘛,這下好了,我的人頭冊,怎麼寫……”

話音未落,他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接著就聽到“哐當”,左肩一陣尖銳痛,他轉頭,眼見一隻□□箭貼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

好險……

他氣惱得很,回頭一腳踩在那沒死透,偷偷放冷箭的人頭上。

偏身對站在樹後,捏這一塊石頭的紀姜道:“臨川公主,想不到,你竟然會用石頭砸□□,你可真是個習武的天才。”

說完,他一箭抹了那人的脖子,動脈濺出的血撒了紀姜一臉。紀姜連忙放下石頭去抹,卻越抹眼睛越刺痛。

那少年走過來,捉住她的手。“別抹了,血是抹不掉的,那邊有條河,帶你去洗洗吧。”

說完,也不管紀姜願不願意,一手握著劍,一手拖著紀江就往河邊走。

紀姜站在河邊,回頭看了一眼他。

少年聳了聳肩,隨手從自己的青袍上扯下一條,一面矇眼,一面往旁邊的一棵大樹旁走去。“公主梳洗吧,非禮勿看,非禮勿聽,我啊,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縱身一躍就跳上了樹,整個人窩在樹杈上,晃盪著一雙腿,吹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謠來。

紀姜這才蹲下身子。山中的河流十分清澈,映出她滿是血的一張臉。血順著脖子一路滲到腹間,黏膩地十分不舒服,她聽著少年口中輕佻的歌謠,實在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偷看。想了想,還是捧水洗了一把臉。

“誒。”紀姜洗過臉,走到樹下,叫了他一聲。

“我不叫誒!”

紀姜一怔,“好吧,少俠,你為什麼要救我,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是臨川。”

那少年在樹上坐直身子,掐了一片葉子咬在口中,低手指了指她拇指上的那枚芙蓉玉扳指。

“我師父說了,誰擁有這芙蓉玉扳指,誰就是我的……誒……我的主人!”

他極不情願地吐出後面這四個字。

抱臂靠下來,“反正,我師父說過,若是這枚芙蓉玉扳指的主人死了,就要我照著這兒……”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處,“照著給自己一劍來謝罪。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紀姜靠著樹幹坐下來,“那你師父是誰?”

那少年搖了搖頭,“說了你也不認識。”

“那你會聽他的話嗎?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哈哈哈,怎麼可能,那個老頑固,只知道寫劍譜,罰我跪……”

紀姜看他那副模樣,不由笑了,“誒。”

“都說了,我不叫誒!”

“好,好,那你叫什麼。”

那少年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直起身,低頭看向她道:“我的名字,可有氣勢了,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哦。”

少年吐掉口中的樹葉,“你們宮裡人,可真沒有意思。你肯定不知道,咱們大齊的江湖,有多熱鬧。不過,我師父說,不能隨意把我的名字告訴給其他人……”

紀姜抬起頭,“那我還是叫你誒吧。”

“不不不,你也算是……我的……”他說不出兩個字,索性晃了晃腦袋。

“告訴你,應該也沒關係,我的名字啊,叫有悔。”

作者有話要說: 非主流男二上線。快樂源泉。

第5章 漏冬

有悔,顧有悔嘛。

紀姜到是當真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顧仲濂唯一的兒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紀姜大婚的那一年,顧仲濂就把他送到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去了。對外稱的是,其子命弱,買了幾個替身在寺廟裡都活不下來,最後,不得已要把他送到山中去,讓神佛來給他的獨身子鎮命。

這麼一傳,顧有悔到真的被傳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紀姜很在意他這個名字。有悔。

這的確是一個江湖氣十足的名字。顧仲濂是先帝爺年間的狀元,文豪大儒,連官邸小園中的細景,都要引經據典地來命名,自陳獻章開啟“涵養心性,靜養端倪”的心學之後,顧仲濂是其後承襲這一學說集大陳者,人在高位,精神層次也在時代頂峰,他兒子的名諱,不說其中意義該有多少這位名臣的溝壑在,至少不該是這樣兩個直白的字。

有悔,究竟有什麼悔?

“喂。”

紀姜正在沉思,樹上的人喚了她一聲,接著,那衫袍上的一縷就飄飄悠悠地落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