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疑惑道:“可臨湖守軍卻是以逸待勞,我軍能順利攻下嗎?”
太史慈昂然說道:“只要出其不意,必能一舉而克!”
“攻下臨湖之後呢?敵軍蜂擁而至的話,我軍也無法據城死守啊!”也有人考慮的稍遠一些,但也是同樣的憂心忡忡。
對於這個問題,太史慈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對眾將問道:“若是荊州軍得知臨湖被我軍攻佔之後,會如何動作?”
“當然是四面圍攻而來啊!”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太史慈略顯消瘦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微笑:“那我軍又為何要據城死守?”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仔細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啊。我軍先攻下臨湖,如此一來襄安、舒縣都會被震動,待荊州軍調集重兵合圍而來時,再如同前次一樣搶先跳出來,而自臨湖到九江郡就是一片坦途,再也不用這樣每天在山溝裡鑽來鑽去了。
想通之後,大夥兒興致高昂,紛紛議論著該從何處出山,怎麼攻打臨湖,太史慈此時反倒不再多言,靜靜的聽著麾下諸將校的言語。
其實臨湖並非自己所言,能輕易的一舉而克。可以想見,為了攻克臨湖將要損失許多人的性命,但若非如此,大夥兒哪兒來的信心?一支沒有信心的軍隊,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之下,隨時都有可能瓦解崩潰。
本來按照太史慈的想法,是在出山之前再向全軍宣佈的,這樣一來士氣高漲,說不定在攻打臨湖之時就會少受些損失。要知道這近萬人馬,可是江東軍碩果僅存的精銳了。現在提前說出之後,只怕熬上幾天出山,士氣又會低落下來。
當這個訊息傳遍全軍之後,果然士氣高昂,行軍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幾分。到了夜間宿營之時,許多人都圍在篝火旁邊興致勃勃的議論著。
“江北本來就沒有多少荊州軍,還要分兵把守各地,如今又抽出人馬來對付咱們,可想而知臨湖必然空虛!只要咱們大軍一到,臨湖必然被克!”有人喜滋滋的說道,被篝火映紅的臉龐上,滿是笑意。看他那自信滿滿的神情,彷彿臨湖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似的。
當然也有人表示懷疑:“沒這麼簡單吧?且不說咱們這半個多月來熬的體力不支,那臨湖好歹是有城牆可以憑藉的,只怕攻打臨湖還要費一番力氣呢。”
“打仗哪兒有不費力的?”旁邊的人不以為然:“若是座空城倒是不用費力,不過這可能嗎?”
他這話引起一陣善意的鬨笑,另一個火堆旁的人回頭喊道:“就算那臨湖城有守軍,咱們就怕了不成?”
不是所有人都大聲小鬧,有人低聲對同伴說道:“聽說據守臨湖的,是高順和他麾下的陷陣營?”
“是啊……”同伴幽幽嘆了口氣,小聲道:“他們,可不好惹。”
也許是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同伴又接著說道:“不過咱們現在還有得選擇嗎?真若是說起來,如今咱們可是一支哀兵,豈不聞哀兵必勝?聽說太史將軍對此事謀劃已久,想來也不會讓咱們去送死吧。”
“哼,這可難說的緊。”熊熊燃燒的篝火火光雖然明亮,卻總有照不到的角落,那人隱在黑暗之中,語氣很是蕭瑟:“誰知道那些將校是怎麼想的?”
同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啊,若不是討虜將軍非要去打虎林,咱們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也許是他這話的聲音稍大了些,旁邊有人聽到後,也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還好咱們是跟著太史將軍到了江北,不然的話和大軍一起攻入虎林,只怕連全屍都留不下一具!”
“聽說虎林那場大火,直燒了三天三夜都未曾熄滅?”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很快便有人問道。
知道的人,心情沉重的點頭,低聲說道:“你不想想,五萬人馬擠在那數十里的山谷之中,那時又最是乾燥的時候,山火燒起來,何止三天?只是虎林營寨內,一夜之間便燒成了廢墟。”
這些士卒當初也多是在虎林陸營駐紮過的,想想那裡的地勢,再想想那些茂密的山林,人人身上都冒出一身冷汗,有的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退,好離那篝火稍稍遠一些。
“都嘀咕什麼呢?夜深了早點睡!明天還要趕路呢!”當值的百人將領著小隊自篝火旁經過,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大聲說道。
話音未落,他卻見其中一個抬頭看向自己的人面露驚駭之色,心中一凜!
“噗嗤!”一支羽箭自黑暗中破空而來,正射中這百人將的咽喉!他雖然在看到那人的眼神後已有所警覺,身體卻一